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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就算我能儘快被還以清白,工作環境也免不了被攪個天翻地覆一團糟。

還有我父母,一定要想辦法在從別人口中聽見流言之前把情況告訴他們。可是現在,我完全失去的通訊的權力。

我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我知道在那背後,肯定有一個,或者是兩個人在把守。現在想如何善後似乎太早了一些,突如其來的黑鍋,已經把我砸到絕境。

的確,相比李建他們,我並非是普通的記者。我經歷過太多他們不能想象的事件,有些事情也極度危險,可正如我拿到紙條時有所覺悟的那樣,我找麻煩和麻煩找我絕不相同。

我主動參與的事件,可以預先謀算準備,可以透過層層關係網預留後路,可以找極有能力的朋友出手幫忙,甚至可以見事不妙抽身而退,雖然我從沒這麼做過。而此刻,我已經在局裡,連最起碼的行動自由都失去了。我能依賴什麼,中國的司法嗎?但法律是講證據的,現在有兩個目擊我“殺人”的證人,還有我行兇的原因,儘管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卻也可以解讀成殺人動擊的。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殺人的事並不少。如果我不能找出強有力的證據,法庭上再好的律師怕都無力把我撈出來。

想到那把莫明握到手裡的匕首,我又打了一個寒戰。每次閉上眼睛,重現當時情況,試圖找出線索的時候,我都會全身發冷。郵輪孤懸海上,甲板上光線不亮,但我確信近距離內不會有第三人,而第二人不管當時有沒有嚥氣都不可能做到這件事。沒有人,難道有鬼?

這是密不透風的艙房,我卻感受到了無形的陰風,不由縮了縮脖子。

“人不是我殺的,真正的兇手還在太平洋翡翠號上。不論你相不相信,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請留心你的船員和剩下這些遊客的舉動。”在被喝令順著繩梯爬到海防艇上的時候,我對站在身前的船長說。

實際上,我隱約期望那暗夜裡的黑手再幹出些什麼來,這樣的話,我的嫌疑就會大大減輕。

海防艇向著中國海岸全速開去,我換到一間更小的艙房,看守我的換成了全副武裝的海警。

依然理不出一點頭緒,曾經我試想過,那匕首會不會是遠處隱藏著的兇手,以精人的準頭擲入我的手裡,而插在楊宏民胸口的這把,如果柄上綁了透明的細繩,就可以趁我不注意時快速拉走。這是日式漫畫裡會用到的手段,也的確有偷天換日的可能,只不過多次確認當時的手感,絲毫沒有異物撞進手裡的感覺,而是彷彿有人輕巧溫柔地把匕首放在我手裡。是放不是塞,記憶裡,我沒從手中覺出動能。

略有些希望的,是匕首上的指紋。但越詳加思慮,這希望就越是渺茫。如此精巧到詭異的局,會因為匕首上留有兇手的指紋而破解嗎?

說起來,把匕首在楊宏民的胸前插進去這樣的深度,通常是要留指紋的。可這件事,明顯已經超出了“通常”的等級。

我的腦袋裡一團亂麻,越想擰得越緊。有時候一個人苦苦思索很長時間之後,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出一些荒誕的想法,這和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看眼會花是同樣的道理。正常的邏輯無法解釋我的遭遇,不由得我產生了怪異的想象。

從以前的種種經歷來看,這些怪異的設想,雖然匪夷所思,卻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這世界上難以解釋的事情很多,我接觸到的那幾宗,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存不存在一種可能,讓一個人就站在我的身邊,而我卻視若無睹呢?日本已經有科研小組研究出隱身衣,雖然離真正隱身還有相當距離,但透過光線的折射,可以讓一個人呈半透明的狀態,原本被身體擋住的東西隱約可見。在甲板上的光線條件下,我的注意力又完全被楊宏民吸引,要是有人穿著這樣一件衣服,有沒有可能讓我忽略過去?

可能性很小,但不敢說絕對沒有。

或者說,把匕首送到我手裡的並不是人,而是別的什麼存在?我知道在這大洋深處,生活著一種軟體高智慧生命,它們可以改變自己的膚色,自己身體的形狀;我還知道有一種生命,並不生活在這世界的任何一處,而是生活在時間之流中。人類對於生命的認識,近五十年來不斷因為新的發現而更新,任何一個生物學家都無法迴避這一點。

只是我狂想中的奇異生命,為什麼要陷害我成為殺人兇手,就是另一件頭痛的事了。

要麼,當時有某個能人異士躲在案處,以類似武俠小說中隔空取物的功夫,拔出匕首交到我的手裡,這又是一種可能。雖然我還從沒聽說過有這麼厲害的氣功師,世界這麼大,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