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微微眯眼,從袖中掏出了一張銀票,放到她手上:“除了每月孝敬長公主的一萬兩外,這是額外給你的,算是讓奴家叫你小字的報酬。如何呀?”
她慢慢地轉過身來,直直盯著他一會兒,然後毫無羞恥地接了那張銀票。
這是他們在醉仙樓時定下的協定,她答應嫁人,他每月撥出一萬兩真金白銀。
陛下,包括阿蘭所有人都在問她嫁給花翎是否有苦衷,哎,這個苦衷就叫銀子啊。
本朝規定,公主自成婚以後,所有供給的來源全靠封地的稅收,也就是說,要是倒黴地遇到個連年災旱什麼的,那就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有個大金主從天而降,為什麼不好好抓住?反正這死太監的銀子都是搜刮來的,與其讓他拿著這筆錢有可能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如讓她來花吧。
“阿嫵。”他念起來婉轉動聽。
這讓她不禁想起了從前。她坐在父皇的膝上,父皇會抱著她,溫柔地喚著她的名字,給她講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她咯咯地笑著,沒心沒肺。
那是她最天真爛漫的歲月。之後父皇駕崩,她為父皇長女,一系列的重擔壓在稚嫩的肩上,幾乎喘不過氣來。
“哼,不理奴家,奴家要傷心了。”他別過臉。
君嫵這才回過神,淡然笑道:“花公公說哪裡的話?本宮何曾不理你了,本宮剛才在想問題而已。”
“別花公公左花公公右的,多見外啊。不如阿嫵叫我小花吧?”他笑意吟吟。
她渾身泛起了一股惡寒:“小花?若本宮沒記錯,太后也是這樣叫你的吧?”
他愣了下,忽然明白了什麼,他點點她的唇,笑得開懷:“原來阿嫵是在吃醋呀,放心,這個稱呼以後只有奴家的阿嫵這樣喚。至於太后那老婆娘嘛,奴家會想辦法讓她閉嘴的。”
君嫵斜了他一眼眼,虧得太后一路扶持他到現在,果然啊,太監都是沒良心的。
“阿嫵,我們該開始了吧。。。。。”他整個人柔弱無骨地貼上來,曖昧地暗示道。
開始?
是,照理說,正常夫妻這個時候的確該乾點什麼了。可惜他是個太監。
一想到此,她豁然起身。他依依不捨地拉住她:“長公主是要去哪兒,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正因如此,本宮才更要出去。”
“哦,這是為何?”
“本宮要去採根黃瓜。”
那日陛下答應可以所以從國庫中帶走一樣東西,她要了個人——一個擁有宮中數十年種植黃瓜經驗的花匠。
這花匠的手藝高到什麼程度呢?據說只要有土,就沒有他種不活的黃瓜,他還號稱他的黃瓜粗壯肥,天下無雙。
後面的人拉住了她禮服的腰帶,輕輕鬆鬆地阻止了她的步伐。他懶懶地靠在床邊,眯眼,不緊不慢地說:“阿嫵,天色已黑,不如早早就寢吧。”
“小花乖,本宮去去就回。”她極具母愛地哄道。
他打著哈哈,明顯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採黃瓜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
“那怎麼行?”下人怎麼知道她喜歡多大多粗的黃瓜?
他眸光微閃,慢慢地拉著那根腰帶,強勢地把人一點點拉回到床邊:“阿嫵是信不過奴家的手藝,才要那勞什子的黃瓜?不如阿嫵來試試,看看奴家是不是浪得虛名?”
一垃,君嫵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向前倒去。她選擇了一個優美的姿勢倒在床上。
花翎人剛要覆來,她以手指撐面,優雅含笑:“花公公可別忘了在醉仙樓答應過本宮什麼了。”
他微微一愣,收手了。他垂目,如數家珍道:“奴家答應了長公主過去害奴家去皇陵守了三年的事既往不咎。”
“還有呢?”
“每月孝敬長公主一萬兩。”
“還有呢?”
他憋了會兒,咬牙不甘道:“不得長公主允許,奴家不能碰長公主一根汗毛!”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她盯著他那隻慢慢爬到她腰上來的爪子,挑眉道。
他眼角彎彎:“這個啊,奴家在給阿嫵舒通舒通脛骨呢。今天行了這麼多禮儀,阿嫵一定累了吧?來來來,躺好,奴家來幫你按按。”
君嫵心存疑惑:“不必。。。。。。”話音剛落,某隻爪子再度頑強地襲來。
然後,外面守著的宮人們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