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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殿前跪下,請求她那位素未謀面的父皇能夠垂憐一二。

就這樣,她跪了大半夜,終於聽到了殿門開啟的聲音。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花公公。

他慢慢地從殿中走出來,顛倒眾生的臉龐上,神情懶洋洋的,眼角淺淺挑起,有股說不出的嫵媚。有兩個小太監立馬殷勤地為他披上披風,他淡淡地‘嗯’了聲,伸手接過一隻精緻的手爐。

爐中透著點點火光,襯得他肌膚白皙嬌豔。

他漫不經心地轉著爐蓋,眼神淡淡的,不含溫度地說:“小公主請回吧,擾了陛下的雅興,這罪沒有人擔當得起。”

她一心只想著那個氣息奄奄的淑才人,忙道:“公公,母妃病了,還請公公讓我見父皇一面!”

他眼眸微眯,口氣也隨之越冷了幾分:“咱家的話,小公主沒有聽到嗎?”他一步步走來,帶著陰戾的氣息,比這寒風更冷更叫人懼怕。

“我。。。。。”花公公名聲在外,她很害怕,不住地顫抖著小小的身軀。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他的懷中。

“我這是在哪裡?”她驚得嚇出了一身冷汗,正要掙扎著起身,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

他的嘴邊噙著懶意的笑,摸著她散落的長髮,漫不經心道:“這裡是咱家的地方。小公主的這頭髮生得真好,又黑又亮。”

她不喜歡被這麼摸著,就好像她是後宮那些得寵妃子懷中抱著的小貓小狗。

她微微撇頭,他眸光微閃,手上力道瞬然收緊,疼得她直皺眉頭。他嘴角一挽,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小公主,在咱家這裡,還是把你的爪子收起來吧,免得,咱家不小心傷了你。”

兩人力量懸殊,她只得忍氣吞聲。只是被一個太監抱在懷中,這感覺始終令她不舒服。

“淑才人是你母妃?”

“是。”忽然,她抓著他的衣袖,懇切地哀求,“公公,求你救救我母妃吧!她現在生了很嚴重的病!太醫都不肯去!公公!求你了!”

“哦?”他懶懶地挑眉,卷著她的發玩,“可是你母妃是死是活,與咱家何干?何況陛下都不待見你母妃,小公主,你來說說看,咱家又為何要蹚這渾水?除非嘛。。。。。”

“除非什麼?”

他纖細的手指抬起她削瘦無肉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他說:“咱家想要一個漂亮的收藏品。”她滿口答應,因為除此之外,也別無選擇。

作為交換,他第二天就讓父皇想起了冷宮裡還有個生了公主的淑才人。父皇一道命令下去,淑才人有太醫精心診治,漸漸地恢復健康。

還不僅如此。

他教她化妝,教她宮廷禮儀,教她如何博得陛下的寵愛。他一步步把她推上長公主的寶座。

不受寵的淑才人也因她而水漲船高,一度成為後宮最受寵的女人,甚至,父皇還允她撫養皇子君霖。一時間,長公主是整個皇宮最炙熱可熱的人物。

但是她清楚地直到,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背後站著一個人——花翎。

當時的她還不能明白,為什麼不可一世的花公公願意出手相救。直至很久之後,有一天,她在睡夢中感覺到唇上突然被親了一下,她才明白了幾分。

花翎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良久良久,他輕聲出問:“就是因為那份恨,所以長公主才在先帝駕崩時假傳聖旨,把奴家踢到皇陵去嗎?”

君嫵的思緒漸漸回來了,她沉默了會兒,搖頭:“不。不是。”

那還不足以讓她如此。真正讓她動了那樣心思的,是他越來越炙熱的目光,和他那喜怒無常的性子。

他狠他無情,他一不高興就會殺人。和他在一起,她時時刻刻都在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也落得他前幾任主子那樣悲慘的下場。聽說,他捧過的主子,沒有幾人能得善終。

“那是為了什麼?”他用力地圈住她,臉埋在她頸間,想明明白白地得到一個答案。

她眉心一動,有什麼飛快地閃過腦海,只是那麼一瞬的功夫,她恢復如初,道:“陳年舊事,提它做什麼?”

花翎的聲音悶悶的:“陳年舊事嗎?可奴家一直都記著呢。在皇陵三年,奴家每天都在想,為什麼公主這樣無情?奴家在出來的那天,長公主可知奴家在想什麼?”

她順著他的話說:“在想什麼?”

他略帶溫熱的手指輕微地撫過她的臉龐,有股危險的味道:“在想出來之後怎麼報復長公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