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嗎?
“不討厭。”
汐瑤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忽而就得面子男子的三個字。
不討厭?
她不覺一愣,再恍然大悟。
只是不討厭,只是不討厭
是啊,誰會拒絕那樣的權利?做了天子,便可以擁有一切,他怎會討厭?她問得真是傻!
“不過——”又聽祁雲澈將話延展開了來,她忙是抬眸定定望他。
不過什麼?
見汐瑤那一會兒凝眉,一會兒又不忿的表情,祁雲澈不自覺的揚起唇角,好笑道,“本王卻是有想要的。”
他意有所指,露骨得讓她周身發麻!
尤其那雙深如寂夜的眸,當中暗光流轉,與平日又有所不同,他就是在同她說,他瞧上她了。
汐瑤登時鬱結,之前那點恭敬和收斂都風吹雲散去,莫說那神情,就是全身上下的氣息都變了個味兒,張牙舞爪的回擊他道,“你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只不過我對不屑,你心裡不痛快罷了!”
對他不屑?
她還真敢說。
未怒,祁雲澈看她的眸光反倒透出少許欣賞和興趣,覺得憋了她半響,總算是將那真性情給逼出來了。
“你又怎看出本王心裡不痛快?”王爺笑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只怕一年中都見不到幾次。
汐瑤憤憤然盯著他,咬住下唇,不說話了。
她以為不與他爭辯,他就沒了那興致,豈料他接著問道,“若父皇下旨將你賜給本王,你當如何?”
杏眸中倔強和絕然剎那間凝固在一起,汐瑤狠道,“那我寧可死!”
呵
不知誰在輕笑。
祁雲澈未被觸怒,俊龐笑意不減,反倒更濃,只話音清朗的建議,“那本王勸你回去想個體面的法子,自我了斷,還能保住武安侯府一門忠烈的好名聲。”
“你——”
不等那人兒火起反駁,他人說完便轉了身,視她如無物般行遠了去,那腳下似裹著清風浮雲,眨眼功夫就走了老遠。
汐瑤氣得半響不知反映,看著他走遠又不甘心,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和勇氣,揚聲便吼道,“少自以為是,我沒看上你!”
更在吼過之後,將手裡緊攥著的釵朝那背影砸過去——
只見那支映了月光的釵,在空中丟擲弧度,正中祁雲澈的後腦!
隨著金釵落地,他人頓步轉身,汐瑤再觸到那微凜的眸光時,嚇得心頓時漏了一拍,小臉一僵,連忙提起裙子溜煙兒的跑了。
見她那狼狽的樣子,祁雲澈哭笑不得。
深眸再往地上撇去,彎下腰,探出手,撿起那支大不敬冒犯了他腦袋的釵。
汐瑤一口氣跑出冬霜院,直至藏身進了秋楓院的假山後,才摸著噗通噗通震個不停的心口喘氣。
還沒平復下來,又在暗罵自己衝動!
本她想為十二說話來著,祁雲澈的性子太難琢磨,天曉得他做了皇帝之後,會不會將以前得罪過他的人都修理個遍?
汐瑤還記得當時煜王一黨均下場悽慘,死前各個備受折磨。
更有在朝堂上與他唱反調的大臣,被他大手一揮,讓御前侍衛拉出去亂棍打死了。
祁雲澈的暴戾,她見識過的。
在想他剛才對自己的態度
即便前生她懵懂無知,更涉世不深,卻也能看出他的心思。
真是越來越亂,越躲越壞事!
再瞧那月色,天又晚了些,她一邊懊惱,一邊也想著真的該回自家府裡了,讓她想個體面的死法?她才不!
真恨剛才那一下沒將他砸——
汐瑤‘啊’了一聲,總算反映過來,她竟將那支好容易回到自己手裡的蝴蝶釵扔了,還扔在祁雲澈的頭上。
一夜難眠。
第二天汐瑤起身時,已是日上三竿。
外面的雪桂聽到她喚,走進房來時,見到姑娘那一雙青黑的眼,面色更是不好,還以為她仔細著了夜風,病了。
汐瑤沒攔住,愣是讓四婢去請來大夫為自己把脈。
張嬤嬤聞聲從大廚房那邊趕來,聞得大夫說,她這是思慮過多,體內還有些火氣,許是天氣太過燥熱所致。
得知並非大礙,幾人放下心來,將午膳的菜改清淡些,湯也要降火的,汐瑤見她們一陣忙碌,索性由著去了。
昨夜折返回冬霜院去尋她的釵,各個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