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給她機會糊弄自己了。
怎麼辦?
在被識破了之後,一時間汐瑤什麼應對的法子都想不出來,只因她太清楚,祁雲澈肯花那麼多心思為她布一局,這疑心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的。
單從他先前那慎密的棋局中就能看出,她恍然不覺就入了套
驚惶中她竟驀地只想逃跑,哪怕是先躲過這一會兒也好,神思極快的閃爍著,她連他還受了傷都計算在內。
越想汐瑤越覺得可行,冷不防掀了蓋在腿上的絨毯,側身就打算開溜了!
那祁雲澈豈是吃素的?
原本以為把她將了軍,她就會老實交代,豈料這丫頭把他當傻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輕重,在他眼皮底下想跑?!
不待她溜下榻,探身而起,那猿臂一展,拽了她回來就壓上去!
汐瑤本能的反抗,卻是無力得很,反而將那幾案踹翻在地,頓時茶盞碎裂,棋盤翻轉,白子黑子在冰冷的地磚上跳躍著,發出歡快刺耳的聲音。
待這深殿再度恢復靜然,祁雲澈不但鎖了她兩隻手,連同他欣長的半身,將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兩雙各懷心事的眼眸流光轉動往來交錯,鼻息間那潮熱的氣息更是輕拂在對方臉容上,這距離實在是近了點。
汐瑤可完全不敢再亂動了。
心如鼓譟,直與對深淵似的眸對望著,隨時不小心,跌進去就再難自拔。
“你覺得自己練那幾天花拳繡腿的功夫,就能對付本王了?”祁雲澈沉了聲道,語氣裡都是危險的音色。汐瑤不語,此刻他已然超出她所想,接下來他會做什麼,實難再猜度。
可他非要她說的那些
“我不會告訴你的。”
得她倔強的話語,祁雲澈面色又暗了一瞬,都被他逼到如此,還不打算如實說來?
可偏她看著自己的雙眼中,祈求和苦衷混淆不清,那是她一個人的晦澀難明,多說了旁人也不懂。
他真的不會懂?
他不甘心!
明明這丫頭那麼小,心思卻深得一而再將他擾得心神不安。
她藏了那麼多秘密,那還非要與他有關,怎叫他放過?
“不說?”皓齒咬緊,連氣息都不覺因那怒氣而粗重起來,祁雲澈當真拿她沒有辦法了?
撇開頭,汐瑤還是那句,“我不想說的,誰也勉強不了。”
言畢就覺壓著自己的男子僵了一僵,是氣急的,沒準一個不留神就朝她劈來一掌,索性把她了結了,他落得輕鬆自在。
她心裡清楚得很,只因她還存著前世的情,遷罪了他,可這人不就是十年後的那人麼?
有什麼區別?
眼前這個還更加陰險狡詐,更咄咄逼人呢!
反正上輩子也是死在他跟前的,他真想要她小命去,誠如他言,逃得掉麼?
想著汐瑤乾脆連眼睛都閉上了,端的是大義凜然的等死模樣,直叫祁雲澈怔怔然的一窒!
心和肺都要氣炸了!
然而再望她巴掌大的臉容,那眉眼,那小巧玲瓏的挺鼻,那嫣紅又說話能氣死人的小嘴,他就那麼看得幾眼,心竟是不覺軟下。
到底不會將她怎樣,她也早摸出門路。
不知不覺又回到最開始的對陣,她看著是怕他怕得要死,恨不得避而遠之。
而真正的慕汐瑤,哪怕是堂而皇之的從祁雲澈面前經過,將他視如無物,還是隨著心情給與幾個喜或厭的眼色,她就是拿準了他不會傷她一絲一毫。
生來就是要氣他,惱他,激怒他,忽視他,把他攪得天翻地覆,再露出茫然之色,無辜得隨時能一場眼淚,將他唬得好好的。
靜默半響,汐瑤還真認真等死了,卻倏的聽臉上一聲輕笑,“本王不會傷你,從來你都知道。”
“可你要殺我,我也逃不掉。”
認命的說完,汐瑤睜開眼來,卻見祁雲澈星眸含笑,凝著她的眼色柔和了不少,轉變快得叫她心生詫異。
“我為何要殺你?”
他下不了手,更沒有那個必要。
“不說也罷了。”
聞言,汐瑤眼波微蕩,他總算放過了她,又一次?
抬起置於她頭側的大掌,將她的髮絲繞於指尖,祁雲澈神色幽暗,唇角得一縷難得的興趣,“你可知,正因如此,讓本王由始至終都覺得,你本來就是我的。”
他為何要傷自己的東西?
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