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樓中買回去的玩物。
剛開始仗著有幾分姿色頗能哄張悅廉開心,有了身孕之後便被抬做姨娘,且是最低等的賤妾!
張家顯貴非常,後院裡養著的一群女人成日勾心鬥角當作消遣,當家主母納蘭沁更手腕了得,任憑外祖母千萬般小心,熬不得幾年便活活病死了,草蓆一卷,屍骨扔出府外。還是宋嬤嬤冒著危險領著年幼的張恩慈在天寒地凍的臘月間,跑到亂葬崗將那屍首找到,悄悄尋了一個地方安葬。
現如今要不是慕汐靈一步步往上爬,做了王妃,納蘭沁怎會肯為她的外祖母設立靈位?
是出於真正的忌憚也罷了,可這恰是納蘭沁用以羞辱她的手段!
那張家二等祠堂是專門給下人供奉自家過身的長輩父母,都是幾代家奴,所以她慕汐靈真正的外祖母只能算做張家的奴?!
那她算什麼?她這個大祁親王的正妃算什麼?!
她不知道這件事慕汐瑤是從何得知,只此時由她口中親自說來,實在是可惡可憎至極!!!
今日本該自己揚眉吐氣,將她羞辱一番後逐到張家,生也好死也罷,慕汐靈才是真正最大的贏家,豈料在最後關頭,她竟還能被一道拉進那攤渾水。
伸出玉指顫顫指向那榻上半眯著雙眼,好似都要睡著了的女子,慕汐靈儼然破罐子破摔,惡聲惡氣道,“莫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怕了,張家好歹也是我母親的本家,就算是謀逆,我也啊——”
冷不防,汐瑤抓住她那隻指過來的手指,狠厲的一彎,再將她拽到榻上旁側,同時將她手扭到背後,自己則輕鬆的傾身壓上,手肘牢牢抵靠在她背上。
轉瞬間將人治得服服帖帖。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慕汐靈吃痛,又被汐瑤一壓,整個人上半身趴在榻上,而下半身半跪在地上,越是掙扎,越是狼狽。
情急之下,她空出的那隻手拔下頭上尖利的髮簪,猛地就想汐瑤扎去!
汐瑤反映極快,抓住她那隻手腕一撇,只聽‘咔’的一聲,慕汐靈隨之慘叫,那手腕斷了?
她被驚嚇得瞠目,眼睜睜看著髮簪調轉方向,對準那自己的臉。
“來人啊!!!慕汐瑤你這賤人竟敢傷本王妃!!”
這般一嚎,倒真有人進來,卻只得凝香獨獨一個,她們來此談話已是絕密,哪兒能讓再多的人知道?
見狀,凝香就愣在了門邊,進退不是。她本就是膽小的。
“沒看見本小姐在教訓妹妹嗎?”
汐瑤眸中厲色閃過,怒道,“不想死就滾出去把門守好!”
凝香一抖,全當什麼都沒看見貓著腰退了出去,走是還不忘把門帶上,直讓慕汐靈恨她沒用!
“三妹妹果真金枝玉葉,手無縛雞之力。”
不費力氣的壓著她,汐瑤心裡幾絲痛快,暗道在竹舍時裳音教自己的幾招果真實用得很!
一隻手操控著慕汐靈那斷掉了的手腕,將尖得發光的簪子在她臉上輕輕滑過,冰涼的觸感讓她害怕得顫慄不停,尤為她在擔心自己的手可是因此被廢掉了。
“別怕,姐姐怎捨得真的傷你。”
汐瑤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一點兒不似前幾日那看著便好欺負的柔軟模樣。
“你的手腕只是脫了臼而已,待會你離開此處時,姐姐再與你接上便是。自然了”
話語輕輕頓住,汐瑤狡笑起來,“只要你還想活。”
被拿捏住的手腕每動一下都劇痛無比,慕汐靈怔怔然看著大姐姐,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疼的。
“你你到底想怎樣?”
將將問完這句,裡屋裡忽然傳來個極為不耐的聲音,道,“與這礙眼礙事的廢物囉嗦什麼?殺了扔到山裡去,自有野獸毀屍滅跡。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喜歡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明堂!”
這是——
慕汐靈睜大了眼,“顏莫歌?”
肯定的話音還未落下,只見垂在裡屋的那道簾子莫名被一陣怪風揚起,似乎從裡面飛出來什麼東西,不等她望個仔細,她便感到背上一陣刺痛,當即嚎了兩聲。
“本公子的名字也是你這等貨色隨便直呼的?還妄想去了河黍再投靠張家,蠢材!”
顏莫歌都不屑現身,霸佔了汐瑤那張軟軟的床本想午休一會兒,哪知正是將睡不睡的舒服時候,這呱噪的人便闖來了。
顏公子的心情便只得兩個字——煩躁!
汐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