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況且明日就要啟程前往河黍,到時候在路上日日相對,有什麼話那時再說也不遲。”
說罷也不等凝香反映,她自顧邁開了步子,與之錯肩。
“慕——”凝香驀地反映,忙將她攔住。
汐瑤微微凝眉,露出不悅,“你敢攔我的路?”
她一停下來,身後那些才將跟隨的抬賞宮人們剛起步移動,又被迫勉強止步,一來一回的折騰,不禁紛紛向凝香投以不善之色。
平時這些行賞的公公宮女兒們都是相當得臉的,將皇上賞賜的東西擱下之後還要回去覆命,哪裡願意多耽擱?
饒是裴王妃如今都要伴著慕汐瑤前往河黍送嫁,她身邊一個的管事姑姑怎的這麼不識抬舉?
見狀,凝香兀自一怔,立刻醒然,彎了膝蓋便向那人兒跪下,再開口,語調都懇切非常。
“大姑娘,縱使從前千萬般不好,您與王妃都是至親姐妹,求您先見王妃一面吧!”
莫說等到明日,午時用膳的時辰一過只怕想見慕汐瑤的人就多了,哪裡還有說話機會?
起初看著少小姐步步為營,一切都在夫人那封書信的預料掌控中,她想若少小姐熬到出頭之日,那麼自己也能跟著過上安穩的日子,哪知
就在這最後一刻,大姑娘竟能翻手為雲,生生將少小姐拉入張家那個火坑!
凝香身為裴王妃身邊的管事姑姑,推心置腹的人,哪有不更從的道理?
骨子裡她還是貪生怕死的啊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汐瑤面上露出一片訝色,四下張望了番,確定無人才笑道,“這要是讓路過的人瞧見,還以為我將你與三妹妹怎麼了,不就是見一面的事兒麼?何必大驚小怪。”
“可是”
“凝香姑姑。”一字一頓的打斷她的話,汐瑤傾身靠近。
頓時,強大的壓迫感向凝香侵襲而來,旋即,她感覺自己的下巴也被不輕不重的抬起。
迎上那張褪去笑意,只剩下冷色的臉容,她陡然一僵!
那對猶如銀狐般狡黠的琥珀色瞳眸裡,她不但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還有那毫不遮掩的狠厲陰森的可怖氣息。
不禁輕顫。
這才是大姑娘真正的模樣麼?
“你可聽好了。”汐瑤語調不高,似笑非笑的對她說道,“你家王妃要見我,就叫她親自滾到我的面前來,休要以為嫁給祈裴元就真的高高在上做了主子,呵,她算個什麼東西!”
言畢,捏著凝香的下巴狠狠用力,再將她往旁邊推開——
到不說汐瑤使了多大的力氣,凝香幾乎是被嚇得順勢倒在一邊,連哀嚎聲都不曾發出,怔忡的看著她長揚而去。
剛回了自己的小院,宮人們將賞賜逐一整齊擺放好,為首的公公告了汐瑤,領著手下回去覆命,不得盞茶功夫,慕汐靈風風火火的闖了來——
“慕汐瑤!你這千刀萬剮的毒婦,賤人!!自己去張家送死就罷了,為何要拉上我一起?”
怒氣衝衝的闖入一眼便能望盡當中內容的外屋,站定在那女子面前,她便破口大罵。
先她使了凝香在半路上將人攔下,左等右等,等來的是凝香隻身回去覆命,更將慕汐瑤說的話完整的重述與她,簡直要氣死了!
這時看上去,哪裡還有王妃端莊美麗的模樣?
汐瑤懶洋洋的倚靠在長榻上,一邊品著香茶,一邊賞著身旁那道菱格窗外,點點秋日落寞的景色。
風清,雲淡,天色不明不暗,卻是不知何故,總讓人覺得蕭索悲涼得緊。
還沒容她將這緣由想明白,眼前忽然伸來一隻手,氣勢洶洶的將那窗放下!
汐瑤面上那少許的光亮被阻隔在外,接著是慕汐靈氣急敗壞的吼聲。
“聾了嗎?!你——”
“三妹妹何須動怒?”輕輕斷了她的話,汐瑤將茶盞放在旁側梨花木的小案上,單一個扭身的動作都做得柔美非常。
依舊是靠回那張舒服得不想離開的軟塌,美目流轉,溫雅的看向原形畢露的慕汐靈,不慢不緊的啟唇道,“張家乃你本家,你的外祖母雖出身低賤,聽說牌位卻還是被勉強奉在二等祠堂裡的,可想張大人還是顧忌你這個王妃的身份的,難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代你早逝的娘上一炷香?”
“閉上你的刁嘴!”
慕汐靈氣得周身發抖,一時間連叫罵的詞都想不起半個。
她從未見過外祖母,卻也知道外祖母不過是張悅廉花百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