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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臨頭,他卻模樣安然,汐瑤悽悽然,小聲嘟囔,“可我不想與你死在這裡。”
沒有多餘的話語,叔侄二人連對峙都沒有,慕堅舉劍的手高高揚起,再揮下,她嚇得緊緊閉上雙眼!
便是此時她都不相信自己會死的,怎可能那麼容易?
生死一線,是誰及時出現,電光火石的挑開那奪命的一劍?!
兵器碰撞出激烈的尖嘯聲,勁風揚起,招式往來急促,待汐瑤半睜開眼,只隱約望見一道身影定定護在他們面前!
她心突跳。
“莫想了,不是他。”
不等她心頭生出那絲期待,顏莫歌黑著面打擊,“你們女人真真口是心非。鬆手,箍得本公子快喘不過氣了”
完全掀起眼皮,汐瑤才望清楚,那一身黑衣的竟是鬼長隨!
阿鬼已將慕堅逼開距離,以身為屏障,將危險隔絕阻斷。
慕堅沒有戀戰的意思,前朝的傳國玉璽和張家真人的頭顱已在他手,似權衡了自己與後來之人的武功,他迅速退沒進身後的黑暗中,消失不見。
臨了那刻,他向汐瑤望去複雜一眼,終於在眼神中溢位絲絲熟悉,而那熟悉,卻仍舊充斥著畢露的殺心。
“小公子可是受傷了?”
慕堅走後,阿鬼單膝點地,半跪在他二人面前去查探顏莫歌周身。
撕開他的衣襟,在他胸前赫然被重擊出一個深深的掌印,可汐瑤卻被他心口黑紫色的脈絡筋紋震驚!
“這是——”
“大驚小怪。”顏莫歌青黑的唇微張微合,不以為然,“又不是你下的毒。”
阿鬼卻頗為詫異,往日動也不動的陰沉麵皮緊繃了起來,“怎會這樣?”
才離開東都短短數日,毒性不可能因為酷熱蔓延得這麼快!
顏莫歌不屑回答,半眯眼眸,“還不走麼?真想本公子死在這裡你們才滿意?”
得他一語,阿鬼從懷中取出瓷瓶,將裡面黑色的藥丸取了兩粒與他服下,再把他完全扛起,才對汐瑤道,“前面還有一段路,慕小姐請緊跟在下。”
汐瑤不敢多有耽擱,只將頭點了點,隨即摸黑跟在他身後出了地宮,順著另一條狹窄平坦的通道快步而行。
老實說,出現在這裡的阿鬼與在京城時候雲王身邊的鬼長隨完全不同。
他的臉上不曾有那陰陽怪氣的冷笑,取而代之的唯有嚴謹和穩重,這樣的姿態讓人輕易給與信任,彷彿這才是真正的他。
顯然他受祁雲澈之命而來,能隻身潛入此地,應了顏莫歌說的那句,他知道的,祁雲澈也知道,不定知道的更多。
阿鬼喚顏莫歌‘小公子’,對他身體裡早已滲入五臟六腑的毒也應該多有了解,否則也不會將與他吃的藥隨身攜帶。
可是,可是到底哪裡不對?
汐瑤此行為得到張家謀逆的罪證而來,眼下已然失手,但為何心潮反而翻湧不止,好像隱隱洞悉了諸多。
那些全然與祁雲澈有關。
亦是有了此行,她好像幡然所悟,前世就不曾瞭解的人,今生更是一無所知。
她過往看到的那些,哪怕是與他有所觸碰,統統都模糊起來
出路的狹道與之前的完全不同。雙眼適應了那樣的黑暗之後,依稀能看到兩旁的牆上有類似的浮雕。
上面刻著什麼呢?還是與狼有關的圖案嗎?
為何她會覺得有些熟悉?
前世的記憶猛然間閃回腦中,那是早已被她遺忘的一幕,那似乎是解開祁雲澈身世的關鍵!
“你也注意到了嗎?”
疾行中,前面忽然傳來顏莫歌有氣無力的話語聲,他在同汐瑤說,語調裡壓抑著一絲絲‘終於’的興奮。
即便看不太清晰,汐瑤也知道他此刻是望著自己的臉容的。
“你猜我為何會知道此處?你猜,塔丹的城主是否真的不知我們來此的目的?你猜我與他的生母到底是何人。”
“小公子!”阿鬼沉沉喝了一聲。
“哈哈!”顏莫歌啞聲大笑,彷彿又咽出兩口毒血來,“不說也罷了,她早晚會知道。”
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多久,快要走出那密道時,先得一陣山風吹湧來,視線裡的光線越來越充裕,最後清晰的望見出口一片蒼白的月色。
止步於密道邊緣,汐瑤才發現他們站在一座山岩的中段,腳下少說有幾十丈高,左右無路,只有一根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