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汐瑤在京城早就見得不覺新鮮了。
只不過顏莫歌說在奴市十兩銀子買一個,她真不信!
“城主的父親乃侉萁人,母親是祁國人,堡內的侍從也多是在北境身份低等的下下族,有的早被滅國,待會兒入了金堡,你勿要亂說話。”
看到她神色裡充滿好奇,顏莫歌忍不住提醒道。
在祁國有門第高低之分,而出了北長城,北境外弱肉強食,自己的國家兵強馬壯,喘氣都要蠻橫些。
若身為小國之民,抑或者亡國之奴,即便是自由身,也只會被人看得低賤無比。
難得聽到他語色嚴謹的說話,汐瑤回頭來,見那娉婷‘女子’坐姿平穩端正,面容當中那抹總是含著的促狹消失不見,沉沉的眸色多了絲憂慮。
好像有哪裡不同了?
先出發那兩日,她心裡亦會不安,可也知道,顏莫歌雖惡劣,但心地不壞,不會有心真的要害她。
不過真到了關鍵的時候就說不定了,她信他,最多信一半,否則也不會叫他吃那粒毒藥證明。
他利用她來激怒祁雲澈,她又何嘗不是利用他想與哥哥有交集的心情?
說起來還真真是有些奇怪呢
“你怕我有事?”略作思索,汐瑤不確定的問。
“不。”他乾脆,“你太笨了,本公子怕被你拖累。”
口是心非!
汐瑤心裡道,自他答應幫她,他就已經被拖累上了。
金堡建在塔丹城最南端,背靠一座褐色石山,有部分直接嵌入,與山連成一體。
下車時,汐瑤一眼望去,便覺得真是個造地宮的奇巧之地,難怪張家會藉此來藏真人的金身。
一想城主從未露面,又與張家有所勾結,定不是善類,方才顏莫歌更沒有多過多提醒,她只能謹慎行事。
才想罷,身後車中一道輕柔的斥責聲響起,“阿笨,愣著做什麼?過來扶本小姐下車。”
阿笨?
阿笨?!!!
汐瑤回頭,懷疑的看向車裡那嬌豔動人的女子,瞳孔裡都要噴出火來!
正逢堡內的侍從迎過來,走在當先的耳尖聽到這一句,開了口笑道,“主人派小奴來迎顏小姐,這是顏小姐新收的侍婢嗎?看起來不笨啊”
聽這語氣,顯然與‘顏莫情’早就熟識,否則不會隨便接了話玩笑。
“你家主人沒教過你,欲觀人先觀心麼?再者她帶著面紗,臉貌都看不清楚,你是如何看的?”
隨著清冷的話語聲,車內伸出一隻高貴無暇的素手來。
氣歸氣,汐瑤連忙將其扶住,顏家少小姐緩緩下得車來。
罷了,她便站至他身側的位置,做‘阿笨侍婢’
先開口的那侍從穿著比身後四個人要好一些,應是個管家之類的人物,看起來二十爾爾,長的就是一副奸猾的模樣。
得顏莫歌下車來,他將右手捏拳至於心口處施禮,笑著附和道,“所以顏小姐也戴著面紗,不讓主人看清小姐的心,才會對小姐一往情深。”
渾身散發著清貴冷豔氣息的女子微抬臻首,“這是自然。”
那侍從也不多話,側腰抬手做了個恭迎的姿勢,道,“主人已命人準備好小姐的房間,請小姐先隨小奴入堡休息,待正午與小姐一同用食。”
“甚好。”顏莫歌將女人扮得似模似樣。
抬步前,他忽然又頓下身形,移眸看了旁邊的汐瑤一眼,見她低垂的小臉盈著火,兩層輕紗都擋不住,一道惡念隨即而起。
“對了,這個阿笨與本小姐住一起,她腦子有些不好使,蠢鈍拙笨,本小姐要時時盯著才可。”
說時他光華流轉的眼眸盡是厭惡,汐瑤卻因為‘蠢鈍拙笨’四個字,氣得連他道要住在一起是何意思都沒顧得上多想。
“既是如此”那侍從聽了,也望著汐瑤思索起來,“小姐已到塔丹,不如容小奴挑幾個貼心的奴隸來伺候小姐?”
至於這個又笨又拙的,此地可是奴隸城,不同別處,主子那麼看不慣身邊伺候的,賣掉多省事?
“不必了。”顏莫歌話音裡都透著骨子說不出的懶意,“她乃家奴,勝在老實,本小姐不能將她至於不顧。”
說著他又抬起手來,輕飄飄的眼神遞過去,示意汐瑤來扶自己。
那人兒急火攻心,暗自發抖,一時反映不及,顏莫歌受用得不得了,當即再笑道,“阿笨啊阿笨,金堡乃塔丹城主居所,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