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個玩意。偏廳成長形,裡面頗為寬敞。
祁雲澈坐在最靠外的那把椅子上吃茶,人是目不斜視,安默如一座沉巍的山。
他才浸過山泉,故而只穿著天青色的緞袍,墨髮毫無約束,長而順的平鋪直下,少許流瀉在寬闊的肩頭,比最昂貴的綢緞還美好。
單單一個側身的輪廓,無匹的姿容,沒有多餘繁瑣的修飾,卻將汐瑤看得心砰砰亂跳。
即便他沒有看向她,她心裡卻平靜了許多。
她已不再抗拒,有他在的地方,她便能尋獲一片安然。
顏莫歌正躺在盡頭屏風後的軟榻上,與坐在他旁邊那張闊椅上的人相聊甚歡?
汐瑤不覺因此生詫,將將聽他口中說著什麼‘虛驚一場’,朗朗的話音,如小輩撒嬌。
他的旁側,身著金袍的男人聞言叮囑道,“這些日子好好靜養,莫要再亂跑。”
那語態溫和得不似素日裡高不可及的真龍天子,甚至有明顯的疼愛,直讓才進來的人兒以為這些天太過勞累,生出了錯覺。
顏莫歌乖順的點了點頭,隔著山水屏風向汐瑤看去一眼,因著屏風是半透明的,她也看不清他是何表情,想著皇上也在那後面,她視線不敢多有停留,匆匆一瞥之後,就低下了頭去。
繼而,聽顏莫歌回道,“勞聖上費心了。”
這廂話罷,汐瑤走近,規矩恭敬的跪下請安,心裡卻在止不住的回想前一刻那幕。
一直以為帝君無情,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哪裡會相信天燁皇帝也有如此和藹的一面。
然而她正如是匪夷所思時,沉冷威嚴的聲音響起,立刻令人恍如置身冰冷的金殿。
“身為女官卻擅離行宮,慕汐瑤,你可知罪?”
祁尹政並未讓她起身,揚聲便是問責,汐瑤陡然一僵,袖子裡的雙手都不禁縮了縮。
“皇上誤會了。”她還來不及開口,顏莫歌溫溫煦煦的攬下一切,“是草民硬要拉她走的,與她沒有關係,皇上若要罰的話,便罰草民罷。”
說這番話時,他整個人還懶洋洋的倚靠在軟榻上,聽不出任何畏懼與恭謙,就好似他交談的物件只是個尋常人,自然,那當中更無請罪的意味。
只聽祁尹政疑惑了聲,問道,“那你說說,為何要將她帶走?”
顏莫歌悶聲笑了笑,看著外面跪得規矩的女子,道,“去年聖駕南巡,草民與慕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之後始終念念不忘。諸多打聽,才得知竟是已故忠烈武安侯之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