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多說些,我卻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指望你放過我,只是笑你蠢罷了,今日得兩位王爺在此,正好與汐瑤作證,張氏多年設計,以水銀之毒害我二叔母久不能育,而今她自食苦果以至小產,竟要將此罪狀誣陷於我,我大祁律法嚴謹,此案人證物證俱在,若汐瑤有個好歹,還請王爺如實稟明聖上,為我討回公道!”
說罷,汐瑤竟抓住宋嬤嬤那隻握住剪子的手,毫不猶豫的要往自己的頸項上深刺去!
廳中掀起一陣驚聲!
卻不想宋嬤嬤卻及時收手,制止下來。
“你怕?”汐瑤反激她。
她不語,充血的雙眼死死瞪著在場的每個人。
“莫傷她!”祁璟軒緊張得頭皮都繃得發麻,得汐瑤剛才那番話,他也看出那歹人的遲疑,“你這不知好歹的老奴才,若不立刻放人,本王保證張氏脫不了干係,不止張氏,她河黍張家都要一併遭殃!”
聞言,不止張恩慈,就是慕堅的臉色都更加難看。
誰也沒料到會鬧到如此地步!
慕汐瑤就算真的死在這裡,也不足以遷罪河黍張家,這話唬得了其他人,卻欺不過祁雲澈。
見十二又在犯渾,局面如此,他也只好淡聲附和道,“本王亦可保證,若你放人,張氏可勉一死,從前罪過,概不追究。”
得他一言,宋嬤嬤更為動搖。
祁雲澈繼續道,“你若要殺她,就儘快下手,黃泉路上且等上一等,還能讓你伺候你主子最後一程。”
“乳孃!!!!”張恩慈驚了,放開抓住慕堅的手,連滾帶爬的往這邊跌撞靠來,連聲的勸,“回頭吧乳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終究也是怕死的啊,況且給蘇氏下毒已經敗露,若因此牽連了到張家去,莫要說只是有驚無險,就算她還能得以苟活,也不如從前痛快了!
她這聲嘶力竭的哭喊,分明就是在暗示宋嬤嬤放過慕汐瑤。
多年主僕,宋嬤嬤怎會不曉得她的意思?
見小姐拖著虛弱的身子爬來,她心裡疼痛難當,即便多恨慕汐瑤,多想她死,卻也不得不顧全大局!
她先望向祁雲澈,“王爺莫要忘記剛才說過的話!”
罷了再高聲道,“陷害大姑娘還有蘇氏多年不孕全是我我一人所為,與我家小姐和張家斷然全無關係!老奴這便去了!”
話盡,她猛的推開懷中挾持的人,將那剪子狠狠插進自己的心口,登時血濺三尺,驚紅了眾人的眼!
汐瑤冷不防被她重重推了出去,踉蹌幾步,也不知撞到了誰,只聽到身後正上演驚心動魄的自盡,等再定過神,抬眼一望,竟看到祁雲澈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那麼近連個錯愕不及的縫隙都沒有。
轉瞬,他冷冷一笑,淡聲譏誚道,“你倒是會知人善用。”
汐瑤心裡那一絲驚愕因此消失,轉而回以理所應當的笑,不甘示弱的回敬,“那也多得王爺肯紆尊降貴,配合小女子。”
言畢她想憑一己之力站穩,卻又不禁剛才那一鬧,她自己都未察覺,早就繃緊了全身,近乎耗盡所有力氣。
周身忍不住晃了一晃,被祁雲澈緊捏的雙臂感到那兩隻手將她抓得更緊,她雙眉一鎖,深蹙望他,便又得他諷刺,“本王就這麼不招你待見?”
他也總算察覺,仿似這女子對誰都客客氣氣,卻就是不願意給他一張好臉色!
“汐瑤,你沒事吧??”祁璟軒靠了過來,見她渾身是血,有些不知所措,鬧著要喊太醫。
身後,那宋嬤嬤已經嚥了氣,張恩慈抱著她屍首哭得呼天搶地。
蘇月荷同四婢顧不上兩位王爺在此,全將汐瑤圍在當中,止血的止血,關心的關心,一場劫數,嚇出了多少眼淚。
而慕堅也總算定了神,吩咐管家先做打理,自己則暫請祁雲澈和祁璟軒移步偏廳。
剩下個沈瑾瑜,又坐回他原先那位置,拿起早就冷掉的茶閒閒飲來。
雖又驚,但無險。
依著他瞧,表妹哪還需要他來幫襯,她自個兒早就在這京城混得風生水起了。
正午,慕府終於恢復往昔的安寧。
祁雲澈和祁璟軒沒坐多久就先行離開了,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加之慕汐瑤已經安然無恙,他們也不好再擾。
倒是在走前,真讓慶安拉來一位今日沒有在宮裡當值的太醫過來,慕堅自然是謝了又謝,連他都小看了侄女的人脈,偏生湊巧,在她小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