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將她禁錮其中。
汐瑤蹙眉,只以眼色向他投以不滿。
前世和今生,她分得很清楚。
即便救他是毫無意識的舉動,趨勢她那樣做的,也僅僅只是過往的情。
如今,什麼都沒有。
“為何要救我?”祁雲澈沉沉啞啞的聲音響在她頭頂,他低眸波瀾無驚的看著她,像是想要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那般情況誰我都會救。”汐瑤乾脆回答。
他卻不信。
“那為何哭?”
“你太重了,我拉不住,救了之後我又有些後悔,可若放手任由王爺摔死,我又於心不忍,又怕自己也跟著掉下去,怕極了,自然就哭了。”
她說得眼皮都不眨半下,發自肺腑。
祁雲澈也終歸對她有了些許瞭解,故而並未因這白目到了極點的回答感到吃驚。
但停留在她小臉上的視線始終沒有移開。
她飛身撲來救他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饒是那時祁雲澈已經做了等死的決心,卻在眨眼間被一雙小小的手緊拽住自己的性命。
那姿態奮不顧身,說是全然為他都不為過。
可再一轉身,此時此刻,她卻恢復尋常那隻與他保持距離,生人勿進的防備模樣。
尤其那被凍得發白的小臉上,滿滿的溢著全是有恃無恐,反正她救了他,她便覺著他斷沒有再為難她的道理。
可他堂堂大祁親王,沒事總刁難她一個小丫頭做什麼?
汐瑤無可奈何的同他對望,生怕那眼波少許震盪,都會引來他新的疑惑。
小心思裡也有那麼幾分不忿!
心說上輩子她以為與他相濡以沫,卻從未見過他對自己固執過什麼,無論在王府還是皇宮,日子都過得不鹹不淡,安寧平和。
而今生她處處對他避之不及,反倒讓他對自己生出興趣。
她後知後覺,難道男人都是這般麼?
不理他的,他才覺得稀奇,覺得稀貴!
罷了,祁雲澈總算依言將她放開,起身來稍作整理,再提步繼續前行。
眼下祁成昊造反,身後那運河上不知形勢如何,汐瑤心裡掛著的太多,又不知祁雲澈到底要去哪裡,有何打算。
她也只能跟著他,自己若落了單,再像之前那樣遇上那些四處巡視的爪牙,她可要遭殃了。
於是想想便開口問道,“王爺打算去哪裡?”
祁雲澈頭也不回,冷酷得要人命,“救十二。”
他行的方向,也是元都那面。
汐瑤一聽便僵愣了下,站在原地不走了。
祁雲澈沒聽到她跟上的腳步聲,人是停下轉身望來,“如何?”
他也知道,此時她是隻能跟著自己的,幸而讓她跟著,他並不覺得有多麻煩。
可她這會兒對他投來的眸光是個什麼意思?
前生汐瑤是見過祁雲澈習武的,刀劍槍棍,他都耍得有模有樣,登基為帝后,在演武堂也見他和羽林軍、神策營的總統領比試。
可那時他是皇帝啊,臣子與他對陣,定要悠著不是?
眼下他雲淡風輕的說要去救璟王,若按照剛才經過的那隊人來算,那至少也有十五人,他以寡敵眾,對付得來麼?
再者汐瑤自認雖然勤學苦練了兩個月劍術,卻沒有真正作用過。
方才拼殺起來,立刻將她嚇傻了,所以此行她不添亂已是幫祖上積德,這人要輪迴多少次才能重活一回啊,她的小命可值錢了
做完一番思緒沉澱,汐瑤正欲勸祁雲澈去搬救兵,她自然認為這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卻一抬眼,正正看到他那張被月光曬得冷意十足的俊龐,那臉上就寫得對她心中顧慮回應的兩個字,只有——鄙視。
月色越發的暗淡了,這夜卻又過得太漫長。
祁雲澈決定先救璟王,便再不做遲疑,快步往元都方向行去。
汐瑤心中也知,必須趕在之前那隊巡視的人之前救了人,否則一場打殺,後果難料。
所以縱然她雙腿早就毫無知覺,且是人又累又餓,也不敢放鬆警惕,牢牢跟在他身後。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發現前面有火光,依稀,還能聽到話語聲。
此時約莫已近五更,月亮已經落了山,密林中也泛起絲絲縷縷白色的薄霧。
汐瑤隨祁雲澈壓低身子前行距離那方十丈開外,便不再靠近了。
藉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