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這才想起情場失意的二哥哥,回頭見沈瑾瑜還是那副閒散的坐姿,酒不停,對她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就當為兄不在好了。”
這話聽似體貼,可是
她們的馬車後面還跟了一隊車馬,沈家的標識一眼望見,真要和祁若翾來個面對面汐瑤怎覺得是二哥哥受傷多一些?
寒風呼嘯而過,捲起從天空飄灑而下的白雪,遼闊無拘的草原上,兩方人馬在地勢略高處相遇。
方世林老遠就見車中的人是汐瑤,勒停馬兒後,下來便對她行了個單膝的跪禮,抱拳道,“末將奉皇上之命,特來接小姐出城,不想能在此相遇。”
“接我出城?”汐瑤詫異,他們是專誠為她來的?
方世林沉苛這臉容應聲,隨即奉上一方親筆書信,“皇上知道小姐想見一人,小姐看過皇上的親筆書信後便知。”
軫宿將他手裡的信函接過,轉交汐瑤。
字如見人。
信奉上‘汐瑤親啟’四個字雖娟秀,卻有力,雖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但又不乏霸道灑脫之氣。
汐瑤展了信紙再望內容,眉間的疑惑登時散盡,喜不自勝!
十二竟然也來了!
自然,他怎可能不來!
只在這信裡,祁若翾語帶調侃的道,無戒和尚委實不知如何面對祁雲澈,故只敢在城外停留,邀汐瑤一見。
一見怎行?!
她定要將他帶回王城,讓圖亞大汗也見見才行!
迅速思緒罷了,汐瑤抬首就道,“走吧!我隨你們去見那人!”
她再看看鬼宿等人,心中多作思索,又吩咐道,“你們就不用跟我去了,免得那個臉皮薄的以為汗皇陛下親自去接他,嚇得他不敢現身!”
說罷她就要跳下馬車,軫宿反映極快,攔下她笑道,“這可不成,小的們得了爺的死令,若小姐離了咱們的視線,就要自挖雙目。”
井宿也肅然道,“自挖雙目事小,屬下們決不能讓小姐深陷危機中。”
死士們表情各個如臨大敵,看方世林皆帶著懷疑。
見狀,阿鬼都不用說話了,近來他這群小的們越來越激靈,當真讓他省心。
井宿的話一出,方世林的人馬中立刻有了反駁之聲,他們大老遠從祁國來,可不是專誠為了與人懷疑的。
那方世林也道,“末將雖與小姐不得相交,可小姐就算不信末將,也該相信皇上和定南王府。現下國師就在西面十五里的索跟部族裡,半個時辰後,他就要和索跟部族一起跟隨無名大師離開此地,只怕拖延下去,小姐連這一面都見不到了!”
索跟部族很小,統共只有幾十人,隨季節沿著赫塞河遷徙,是唯一一個信奉佛教的部族。
汐瑤聽方世林這麼說更心急!
她知道無名大師離了納古斯後一直在北境周遊,未歸祁境,不想是在等祁璟軒!
要是此行十二跟他一道走了,將來想要見面更是難上加難!
此時她也更明白祁若翾的用意,她想讓她將人留住!
“真是好笑。”車裡,沈瑾瑜忽出聲道,“索跟部族在王都以此十五里停留半個月,怎的無名大師在其中,我會不知?就算我不知,那索跟的族長昨日進宮向汗皇陛下請辭時,他竟也沒有說,實在大膽,該死!”
方世林視線向開啟車門的馬車裡望去,裡面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他只好問道,“車內的可是沈二公子?”
沈瑾瑜淡淡應聲,“本公子正是沈瑾瑜,不過你是不是方世林,本公子就不知了。”
“沈二公子何出此言?”方世林不禁失笑,“難道這世間還有個假的我不成?”
“本公子不是說了麼?有沒有假的你,本公子可不知。”
車中的人沒得閒工夫與他多費唇舌,轉對鬼宿道,“勞煩鬼長隨派一人快馬加鞭回王宮,只要放出藍色狼煙,索跟族人自不會立刻走。”
這是北境都知曉的事。
狼煙分七色,黑色為守,紅色為攻,當中的藍色就是停!
不管在何處,只要放出此煙,看到的蒙國人都會照做,更別提是在王城附近的部族了。
鬼宿心領神會,卻沒有讓他們中的哪一個回去報信。
就連汐瑤都覺出不對。
剛才是她太掉以輕心,加之連過了數月無憂無慮的日子,腦子都不靈活了。
這個方世林——很可疑!
沈瑾瑜置身舒適的車中,方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