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什麼皇族風範,他站在簾子裡睜大眼望那人兒。
叫價聲此起彼伏,臺中的女子周身只得一匹半透明的紅綢裹身,香肩和玉足盡露!生生刺激著他的眼。
無法想象袁洛星也會站在那裡,並且還要被人——叫賣!
樓下活色生香的畫面不斷震撼著祁璟軒,“她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你們又怎樣知道?”
“還用問麼?自然是她太蠢,送上門來找死,本公子禮尚往來回敬她罷了。”翻身,顏莫歌坐了起來,帶著滿面睏意對裳昕道,“喊陳娘子把人放在下一個。”
這裡委實太吵,根本睡不安寧。
聽他口氣,這個陳娘子該是為顏家效命無疑。
可祁璟軒還是覺得不妥,回身問汐瑤,“那我們是來買她的?”
汐瑤笑靨如花,“不買,我們是來抬價的。”
“那誰買?”十二爺臉上寫著‘無邪’二字,還真怕袁洛星被哪個粗鄙之人買回府上糟踐。
汐瑤不回答他了,自顧笑得神秘。
祁璟軒詢問的看向他的七哥,祁雲澈悠然自得的飲茶,一派雲淡風輕,只道,“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
樓下鬨鬧聲比之前更甚,第一位姑娘已經被買下,接著就該輪到相爺家的千金。
顏莫歌使了裳音到站在外面隨心漫天要價,反正總會有人比他們價高,可若是那個人沒有這樣多銀子,抑或者根本沒那重心思
當被鴇娘誇做歌舞雙絕、琴藝超群的女子被送上高臺,祁璟軒發覺自己根本不識得那張臉容。
仔細端詳,那個女子和先前的一樣,周身只裹了一匹半透明的紅綢,不同的是手裡抱著一把琴,以此遮擋前身。
她臉上爬滿驚慌之色,泛紅的雙眼別說,這樣細細望來,還真與袁洛星有幾分神韻相似。
祁璟軒疑惑諸多,曉得再問也不得人告訴他,索性抱手站在簾後看個究竟。
這一望,又讓他看見左側對面正巧有個他不陌生的身影上了二樓。
“那人是宣威將軍雷格?”
“他來了嗎?”汐瑤問。
她坐在祁雲澈身旁的位置,不曾起身,今夜不過是來湊個熱鬧,出去喊價太份,況且若被雷格或者袁洛星發現,上次的苦肉計就白演了。
“終歸是顆大樹,不能放著不管。”顏莫歌一臉的料事如神,轉而道,“易容術這門技藝早已失傳許久,哪怕是本公子都不得這樣的人才,這個雷格倒是有些本事。”
經他一說,汐瑤登時想起張清琰與軒轅曜易容互換身份。
既然顏莫歌也道自己沒有這樣的能人在身邊幫手,可見天下會易容術的極為稀少,由此便能證明一件事。
起身來,汐瑤行至祁璟軒身側比肩而站,觀望下面越發激烈的競賣。
袁洛星死死抱著懷裡那把琴,先還左右顧盼,想望個救星,可隨著她身價的疊加,她仿似害怕極了,眼淚不住的掉,著實可憐。
即便帶著麵皮,她的表情仍舊生動,
看了一會兒,汐瑤已覺得沒勁,又在祁璟軒的指引下看到了站在斜下方二層對面的雷格。
他還未開始競價,應是想等最後一刻,前面的功夫都省了,是個乾脆的人。
“不知這雷格與軒轅曜有關聯,還是袁家早就存有異心。”
眾所周知,宣威將軍是煜王一黨的人,軒轅穎死之前不是也提醒陳月澤,讓他留心祁煜風了麼?
說起來
“汐瑤,你沒叫月澤兄一道來麼?”祁璟軒側頭問她。
汐瑤眼底閃爍,挑眉道,“此事他是曉得的,不過我想他應該沒這個心情,故就沒邀他。”
陳月澤是個心軟的,軒轅穎剛死,且是汐瑤還沒忘記當初他最先對誰動了情。
喊他來,不是見人傷心麼?
在幽若寺時,她設計袁洛星讓陳月澤看清其為人的事還尤記得清晰,去年的上元節,她還曾怨過他變心太快!
眨眼之間,他心裡的人是如她心願換了一個,這個卻更加刻骨銘心。
汐瑤不知自己做得到底是對是錯,興許讓他一直痴戀袁洛星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痛苦。
她為此傷感起來,身後顏莫歌哼笑道,“平張家之亂,解蒼闕之困,陳家公子均有大功,這人還沒回京城,皇上封賞他的聖旨已經到了,好像是個什麼侯?”
“四方侯。”祁雲澈適時應道。
聽他語氣都好似在作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