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
“那”
“軒轅穎死了。”
沒等她問出來,這個等了一夜的答案從祁雲澈口中道出。
只是軒轅穎死了,一個前朝的亡國公主對於他們來說並無任何損失,她的死可以換來所有危機的消亡,很值得。
“為什麼不放他們走呢?”
既然軒轅穎都肯為陳月澤放棄此生最初追逐,和她命中註定的宿命,為什麼陳月澤是那樣情深的人,他一定會帶她遠走高飛,離開塵世紛擾,做到相守一生。
汐瑤的疑問裡沒有埋怨,她不解,明明有另一個選擇。
還是說,祁雲澈沒有給他們?
“是陳月澤決定的。”
一語,將汐瑤從繁華浮夢中驚醒。
“是陳月澤決定的”她呵的輕笑,一字一句的重複,意料之外,又是絕對的意料之中。
他終於顧全了大局,卻是在她最期望他能自私一回的時候。
“你們男人是要心狠些。”仰倒在身後的懷抱裡,汐瑤喟然嘆息。
叫她如何不想逃?可是逃,能逃到哪裡去?
“為何你如此肯定?”汐瑤又問,他將將走了一步令她害怕的險棋。
祁雲澈低首,輕輕吻她的額頭,“她看陳月澤的眼神,同你從前望我的是一樣的。”
有愛,有恨,愛恨相交,忘不了,舍不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這樣?”汐瑤揚眉,又蹙眉。
繼而她便笑了,搖著頭,嘆息復再嘆息,難為了一個‘情’字。
天燁二十九年末,河黍張家因勾結前朝餘孽謀逆亂國被誅伐其九族。
此亂牽連甚廣,戰禍死傷十九萬餘人,風波漸平時,廣禹的災荒卻越來越嚴重了
花樓為誰擲萬金
更新時間:2013…9…21 2:18:56 本章字數:6267
十二月二十,蒼闕城,剛入夜。
在獨孤府上修養了幾日,祁璟軒恢復完全,明日便要啟程回京。
獨孤城主親自設宴為他踐行,兩個女兒抱著十二皇子的腿哭得花了臉,場面委實惹人歡笑。
看來,東華海和祁國不止此一時,只怕將來很多年都無法開戰了。
酒宴到了末尾,祁璟軒忽被兩個黑衣人當眾劫走,卻無人為之擔憂。
獨孤府後門。
祁璟軒慌亂的喊著‘救命’,而後被扔進一輛馬車中,待他望見車內的兩個人,這車已經動了。
“七哥”還有一個,他好似認得,又好似不認得。
祁雲澈就坐在他的正對面,身上著的還是方才酒宴上著的深紫色錦袍,只外面多了件禦寒的黑色裘皮大氅。
可是他旁邊坐的那個是誰?
帶著幾分酒意,祁璟軒頭暈眼花的盯著那穿白衣的公子看,車內沒有燈盞,故他只能望個大概。
那身形,那輪廓,還有穿戴,似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難想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他是與七哥在一起,那就不得什麼問題了。
罷了,他掀起車簾往外看,又問,“這是要去哪裡?”
“花樓啊。”那白衣公子輕飄飄的答他,話語裡盡是笑意和濃厚的興致。
“花樓?!!”他思索半響才反映過來,酒都醒了大半。忙努力擺出正色拒絕,“不可不可,那不是什麼好地方,七哥,你更不能去,汐瑤會要你的命的。”
“哦?”祁雲澈也笑了,望了身旁嬌俏俊朗的公子一眼,他道,“其實這不是本王的意思。”
不過他倒是想問問,倘若他去花樓,她是不是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不是你的意思?”祁璟軒立刻望向那白衣公子,蹙起眉,如臨大敵,“你是哪個?膽敢慫恿大祁親王逛花樓,好大的膽子!”
祁雲澈應道,“確實是個膽大的。”
汐瑤被祁璟軒大義凜然的樣子逗笑,用手裡的扇子敲了他腦袋一記,“傻子,你說我是哪個?別說有好事我不惦記你,今兒個帶你去瞧個熱鬧!”
蒼闕城有二樓其名,一為顏家的敗金窟國色天香樓,一為陳娘子香脂豔粉的花樓。
這二樓只相隔了一條街,同樣的熱鬧,不同的聲色。
馬車駛入鬧市,大街小巷到處掛起紅燈籠,人聲鼎沸,各種吆喝聲將這臘月的天烘得暖融融的,熱鬧至極。
快到上元節了,一年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