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容,她道,“屬下們的命今後就交給小姐了,待屬下將此處打點一二,便先往京城做安排,今夜”
她神色凝了凝,才道,“還請雲王殿下與小姐在此屈就一晚,明日城門開啟,自有人接應出城。”
兩人都明白陳娘子的用意。
蒼闕之危雖過去,祁雲澈的行蹤卻因此而暴露,這些天不曉得有幾方人馬在暗中盯著,如若不然,汐瑤早同他回藏秀山莊了。
年關將至,祁雲澈回不回京不緊要,關鍵在於皇上對慕汐瑤的態度。
故這京城暫且還不易回去。
聞得陳娘子做了安排,倒令他們舒心。
“陳月澤可有在樓中留宿?”想起先前那轟動的豪擲萬金,汐瑤又問。
陳娘子回道,“陳侯爺將頂層的雅間全都包下了,那女子是小姐識得的人嗎?”
災民圍城的前夜顏家將此女送了來,任由她抬賣,先她只當是在國色天香樓裡惹怒了顏朝的小婢,關在柴房好幾日,又餓了兩天,才消磨了那不得了的脾氣,而後才覺出當中蹊蹺。
今夜汐瑤不來,她明日定要親自喬裝往獨孤府走一趟,哪曉得表小姐竟會為了那賤婢專誠而至。
抬賣中,顏家公子更使了貼身侍婢出去叫價,仿是刻意而為。
思前想後,陳娘子認定是那賤婢得罪了表小姐,早知如此的話,她該盡心將其招呼周道才是!
見她眉眼間有狠意滲出,汐瑤不問也該猜到近來袁洛星過得不會太好,她笑了笑,“不太重要,我隨口問問罷。沒事了,你且下去吧。”
待陳娘子告退,汐瑤一面打量著那本生死簿,一面問坐在身旁的男子,“不知王爺想何時回京?”
“不急。”祁雲澈心思沉吟著,道,“總會有人來請。”
他大局在握,舉止神態十分安然,想來是心中有數了。
可汐瑤偏要追問,“誰會來請?”
“自然是有求之人。”
“那有求之人是誰?”
“汐瑤。”祁雲澈被她鬧得十分惆悵。
她眼色兀自變了變,懶洋洋的趴桌上盯著他望,“其實我就是想問你,到底那天你同陳月澤說了什麼。”
為何會性情大變,為何會放過與軒轅穎唯一私奔的機會。
坐在她身旁,祁雲澈伸出支手來託著側臉,和她對視,道,“重要嗎?都過去了。”
如今陳月澤乃當今顯耀尊貴的四方侯!
要知道‘四方’這封號,大祁數百年只有一位驍勇善戰、功績顯赫的侯爺享有,可見皇上對其重視非常。
汐瑤不知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畢竟最初時,她以為自己助他脫離情傷苦海,不想換了一個結果,是永遠的失去。
心傷難愈,她怕他永遠都好不了
“你沒有給他選擇對不對?”相視了會兒,她蹙了眉。
軒轅穎必須死,只有她死了,才能化解一切。
祁雲澈看似讓他們選,實則卻設了個圈套。
軒轅穎不可能嫁與十二,陳月澤更不能死,本就無從選擇。
陳月澤看穿了,認命了。
那麼今夜他救了袁洛星一命,是否還是一場早就預定好的戲?
保持著有些憨傻的姿勢與她對視,祁雲澈語意深長道,“你可知如此時候本王最想做什麼?”
汐瑤眨眼,頂著男子沉甸甸的發冠,面容茫然,“打暈我?”這樣他就不會再被她無休止的追問。“不,我想將你關在一個只有我曉得的地方,待我將天下太平,後宮無憂,再接你出來。”探出手去,他將她那發冠取下,青絲隨之鋪散開,女子的嬌柔嫵媚霎時盡顯無疑。
祁雲澈抱起她,步入寢房。
汐瑤遂用雙手攬住他頸項,笑說,“你認為真的能將我關住嗎?”
前生他都沒有做到,今生莫提。
“關不住,也不捨得。”他誠實道。
若要關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他豈不是也不能時時與她相見?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汐瑤應了一聲,遂將他抱得更緊了些,“我也不想與你分開。”
花樓頂層只有一間格調別緻的雅間還隱有微芒滲出。
陳月澤躺在寬綽的床榻上,美酒一杯藉著一杯,爐中焚著助人丨欲的香,一絲一縷的從爐口湧出,盤旋在地上久久不散。
‘吱呀’的一聲輕響,今夜被他重金買下的女子抱著琴行入。
經過一番花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