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傳花公子出身祁國望族,遊玩到此,遇到逃難而來的災民,故此出手相助。這一點,倒猜得七八成的似。”
祁雲澈未語,淡然的深眸始終注視著大殿內那數百名僧人。
昨日無一人發病,城裡城外都是,實在太不尋常,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軒轅氏那對兄妹到底想做什麼?
“擔心?”許是獨孤夜坐得閒了,一而再的尋身旁的男子說話。
這蒼闕雖由他們獨孤家與祁家輪流治理,不過說到底,此地還是祁境,出再大的事,他攜家眷回東華海便是。
他一身輕鬆,多有想看看這位未來大祁的國君會如何應對的看客心態要濃厚些。
祁雲澈根本不想理會他,聽著讓人焦躁的佛經,預感卻是不妙。
前朝崇尚道家,而聖祖皇開國便尊佛教為國教,倘若軒轅曜引災民來此只為了打擊他,可能性實在太小。
倒是這場三年一度的祭祀
忽然間,就在他眼皮底下,殿中一個位置靠後的小和尚驀地站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嚎叫著,即便背對於殿外,都能讓人感到他正遭受莫大痛苦。
獨孤夜和祁雲澈同時變色,站了起來!
小和尚瘋魔一般抓撓全身,撕扯身上的灰色袈裟,眾目睽睽下,衣袍落地,露出他乾瘦的上半身,白皙的面板上黑色的脈絡觸目驚心
靜念自己亦被嚇得不輕,不可思議的低頭望住灼燒得無比疼痛的胸口,那片面板已被他抓得血肉模糊,周圍完好的地方,有淡黃色的水泡泛起。
這是——
他愕然瞠目,猛然間噴出一口濃黑的血!
血霧猶如黑色的毒煙,徹底打斷了吟誦聲,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驚慌。
以靜念為中心,僧侶們向四周躲避開,那是瘟疫啊
快步行入殿中,先聽到方丈主持一聲‘阿彌陀佛’,祁雲澈蹙起眉,見那小和尚已不支倒地,勉強吃力的在殿中尋望,他問,“是誰?你在找哪個?”
獨孤夜掃了那滿地黑血,再看看如瘟疫症狀的周身,斷言道,“這不是瘟疫,有人下毒。1”
身後,侍衛從殿門兩側湧入,把想要進來的百姓格擋在外。
靜念雙眼空無一物,仿似已經看不見了,他顫抖著張開口,無力喃喃,“師師傅”
獨孤夜向那群唯諾躲閃的和尚怒聲大喝,“他師傅是誰?還不滾出來!!”
震天的吼聲在大殿中迴盪,回應他的是狂妄的笑聲。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靜唸的師傅,千葉寺方丈最得意的大弟子——惠彥。
譁然聲四起
主持方丈看著變成害命兇徒的弟子,眼中溢位悲慟。
“將他拿下!”獨孤夜冷聲下令。
惠彥滿面無懼,甚至神色凌然,張口就道,“慕氏妖星,禍亂大祁,天誅西災,禍引東河,千佛難壓,慕氏女不除,道宗不正,祁家天下危矣!!天丨怒了,天丨怒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胡言亂語方畢,冷不防眼眸暴突,同樣是一口黑血從喉頭噴出,當場倒地,死了。
那話語聲在空闊的殿中長久不散,更讓寺廟外的百姓滿是譁然驚恐。
眾僧侶中陸續有人以相同的方式暴斃而亡,之快,之令人毛骨悚然。
頃刻間,容了幾百人的殿內倒下一片,死氣瀰漫
慕氏妖星道宗不正
原來做的是這個打算。
按捺著狂怒,祁雲澈周身泛出陰寒氣息,好,很好!
“七爺。”軫宿從獨孤府趕來,好容易借寺廟外的大樹躍牆而入,饒是他殺人不眨眼,也被跟前那死去的僧侶驚得微有動容。
收斂了心緒,他對祁雲澈低聲道,“十二爺有事。”
又得一人匆匆從外趕來,面色一改往日的淡定,顯得十分急促,那是獨孤夜的心腹魏燕。
“主人。”魏燕沒給他鬆口氣的機會,只道,“城外災民瘟病齊發,連璟王爺帶來的兵馬也是。”
正午。
才將恢復平和的蒼闕恐慌蔓延,城中除了千葉寺外,其他寺廟的僧人多身染瘟疫,忽然暴斃而亡,城外原本安好的八千災民半數命懸一線。
還有昨日才隨十二王爺到來的精兵也一樣,聽說在獨孤府的十二爺近乎在那個時辰發了病,是天要降災嗎?傳言聲四起
慕氏妖星是哪個?
惠彥一代高僧,竟口中道出‘道宗’二字,天要變了嗎?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