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勢單力孤,拔不過大臣,於是就讓身邊的太監上來幫他,這樣你拉過來我拉過去,以實現另一種平衡。1
倒也難怪,以前因為有宰相在,皇帝面前還有個人擋著,沒事也可以讓宰相給背背黑鍋,比如地震、日食、大旱啊什麼的天災,還可以說是宰相失德,替皇帝擋一擋災。現在沒有了宰相,大學士畢竟只是大學士,雖然也有資歷高低,可明面上也沒有誰真的就高一大截,這黑鍋就只能皇帝自己背了。
明朝外戚又沒有實權,都是平民起來的,要啥沒啥,皇帝不能自己親自上陣去和百官爭權,那也只有扶植宦官了。宦官既不能生育,家裡也基本都是窮得揭不開鍋那種,一般也就貪點財(對於皇帝來說,貪財還不算啥缺點),倒是更好控制一些。
可惜夏起明顯不是那種宦官,這傢伙的野心大得很。偏偏皇帝對他極為信任,兩人之間情分也非同一般,導致秀蘭每當想說他壞話的時候都要斟酌再斟酌:“原來如此。宦官們倒是更能體諒你一些,也能幫你擋擋大臣們,可是他們這些人官做大了,一樣難免弄權作亂,也要管一管才好。”
“嗯,我又何嘗不知?也因此才要有黃國良這樣的人在,從旁糾察內官的不法之事,可這個黃國良做事總是不溫不火,他倒是得了個好名聲,卻也縱得這些內官們愈加不知進退!”皇帝不是不知道黃國良在想什麼,他不就是不滿足於只做個內官提督太監麼?要不然他何須這般左右逢源?
可是皇帝想要的提督太監,那是須得如外官御史一般鐵面無私的才行。早前沒有出過這些事,皇帝又一向懶散,加上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就睜隻眼閉隻眼這麼過來了。可這回的事一出,皇帝心裡早前積下的不滿,不免就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秀蘭可不想在這個關口就讓黃國良倒臺,那不是讓夏起撿了便宜麼?於是就開解道:“這倒也不能全怪他,小黃門好管,那些有品級的內官,哪一個沒有背景靠山?裡面總有他惹不起的人,於是也就只能一團和氣了。”
皇帝嘆了口氣:“這些我也知道。好了,不說了,時候不早了,睡吧。”攬著秀蘭拍拍她的背,“明日再處置這些奸奴。”
秀蘭應了一聲,靠著皇帝卻絲毫沒有睡意。皇帝睡覺不喜有光亮,所以屋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瞧不見,秀蘭只能聽見皇帝的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均勻,似乎已經睡得熟了。她不敢亂動,怕把皇帝弄醒,就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想心事。
她想借此機會把夏起整倒,可是整件事從頭想到尾,夏起愣是沒有親自出面過。抓小雀兒是劉群振抓的,巧雲、方井、張彥等事,也都沒有跟他扯上關係,他雖然和黃國良牽頭負責此案,卻把具體事宜都交給了劉群振,就算最後能讓小雀兒和張彥說出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估計最多也只能牽連到劉群振。
雖然人人都知道劉群振是夏起的徒弟,一直為他辦事,可只要劉群振認下罪責,夏起推說不知此事,他頂多也就算是失察,不負主要責任。按皇帝的脾氣,最多私下叫過夏起來斥責幾句,事情也就這麼揭過了。
不過如果能借此先弄倒了劉群振也不壞。劉群振掌著羽林三千戶所,可是有兵權的,這個傢伙膽子又大,腦子也比較聰明,是夏起的得力助手,把他弄倒了,等於是斷了夏起一臂。現在陸鯤被丟去了雲南,張彥又頂了罪,關續遠在勵勤軒,且已經有了二心,呵呵,夏起在內宮的影響力就削弱大半了。
至於外面麼,光聽趙和恩打聽來的訊息,就知道有多少人在想夏起倒臺,那些御史言官們,可不會對夏起和他的走狗手下留情。秀蘭想著想著,就愉快的笑了起來。來日方長,這次弄不倒你,還有下次,早晚給你來一次大的。
心情一好,睡的就香,第二日起來也是神采奕奕。皇帝那裡睡了一覺之後,似乎心情也好了許多,沒有了昨日的煩惱憤怒,一早起來還跟秀蘭調笑。兩人親親熱熱的用了早膳,茶剛端上來,外面忽有人來稟報說壽安宮來人求見陛下。
皇帝想起昨日章懷雲的話,知道太后一定是想問鍾桂的事,就叫來人去守拙齋,自己過去見了一下。
不一會兒範忠小跑回來回話,說陛下要進宮,命他回來跟娘子說一聲,順便拿件狐皮大氅。秀蘭忙命人去尋出來給範忠,又囑咐他好好侍候皇帝,就讓他去了。
等皇帝走了,秀蘭這裡剛坐下跟珍娘說了幾句話,外面就有人來回報,說章懷雲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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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宮裡,郭皇后滿面愁容的立在胡太后身邊,惹得胡太后直皺眉:“你這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