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考試打分方式避免了閱卷官個人喜好對考試結果的影響,應該說是更公平了,李東陽也覺得不是不能試一試。
“那就明年在北面幾省試一試。”皇帝下了決定,同時把鄉試和會試的錄取標準定了一下,鄉試標準放寬,只要在武藝弓馬上達到要求就取為武舉人,可酌情分到各地衛所或五軍都督府為官。
而若是想要參加會試,則除了武藝弓馬之外,兵法戰陣科目必須滿六十分、或者其他科目有一科達標準才可。其餘的還是想等今年考過以後再視情況而定。
把這個章程定好了以後,皇帝徹底沒了心事,帶著秀蘭母子提前一天回宮過年。先頭太后過壽,秀蘭曾經帶著阿鯉跟皇帝回去賀過壽,她總覺得今年太后似乎頗顯老態,身上的威嚴也減了許多,哄著阿鯉玩的時候挺像一個普通的老人,讓她心裡也有些酸意。
皇帝還是不肯放皇后出來,太后提了兩句見他不接茬,也只得罷了,讓人送了好些東西去坤寧宮。不過對著秀蘭,胡太后仍是沒有什麼好臉色,連對淑妃都比對她和顏悅色。
淑妃頗有些不安,她倒不是怕別的,主要是怕皇帝不高興,遷怒了她,所以一直有些戰戰兢兢。
正月初二幾位公主回宮拜見太后,宮裡免不得要擺一次家宴。秀蘭既然在宮裡也就不能躲懶,跟淑妃一起安排操辦了這次宴會。她對宮裡的情形並不太熟悉,大部分的具體工作還是淑妃做的,不過她們兩人倒藉著這個機會多說了幾句話,對彼此也有了一些瞭解。
楊淑妃身量中等、纖細秀麗,也許是因為不受寵,又沒有人給她撐腰,說話的時候就總是習慣用商量的口吻,就連跟宮中各處的管事太監和宮女說話也一樣是這般口氣,一點為上位者的架子都沒有。
對著秀蘭的時候就更不用提了,一口一個貴妃娘娘,凡事都要問秀蘭的意見,得了她的首肯才讓人去做。秀蘭頗有些無奈,時間長了還有點不耐煩,可是楊淑妃一直是滿臉堆笑,她又挑不出什麼來,只能忍著。
好在今年還是免了外命婦朝賀,省卻了許多事情,單單操辦一個宴會還是不費太多功夫的,她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今年幾個公主回來的都齊,現存的四位都進宮了,其中除了永徽長公主加封了長公主,另外三位還依然是公主頭銜,不過皇帝現在也沒有女兒,倒也沒有什麼混淆不清的地方。
永徽長公主上有兩個姐姐,長姐已經過世,還有一個姐姐隆安公主和兩個妹妹嘉讓公主及廣善公主。廣善公主最小,比皇帝還小一歲,聽說去年才生了一個兒子。
因防範外戚的緣故,幾位公主嫁的駙馬出身都很尋常,只有永徽長公主的駙馬勉強算是官宦子弟,其餘幾個嫁的都是平頭百姓。
秀蘭對這幾位公主都沒什麼印象,還是阿鯉百日的時候見過那麼一次,去年過年因皇后的事,太后推說不舒坦,只召見了永徽長公主,所以算是十足的陌生。
三位公主在太后面前也很是拘謹,都是一副溫順守禮的模樣,怎麼也瞧不出金枝玉葉的風範,倒更像是哪家未出閣的小姐。當然也可能是太后一貫為人嚴厲,大家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所以這一頓宴會下來,實在是有些冷清得過分,若不是有阿鯉嘻嘻哈哈的玩樂,這飯簡直沒法吃。
宴後餘人都先告退出宮,只有永徽長公主在太后那裡多留了小半個時辰,臨走又拐到秀蘭這裡辭行。
秀蘭頗有些意外,忙迎著長公主進來坐,又命上好茶。
“貴妃不必忙了。”長公主攔住秀蘭,“我得趕著時辰出宮,就是過來跟你說幾句話。”
秀蘭更意外了,她和長公主來往也不多啊,長公主怎麼特意來尋她說話?心中雖不解,可也打發了身邊侍候的人,只留了珍娘,才開口說:“長公主有話儘管吩咐。”
長公主笑了笑,似乎鬆了口氣,然後沉吟了一下,才低聲問秀蘭:“貴妃能不能,開口給皇后求個情?”說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當初的事於貴妃和大皇子都,可也沒有一國皇后鎮日關著不出來見人的,這都兩年了,豈不是讓外面徒生疑猜?”
秀蘭第一反應就是長公主是奉了太后懿命來的,於是當下就道:“長公主說得是。只是陛下的脾氣您也知道,一旦定了什麼事,誰能勸得了他呢?”
珍娘適時開口:“不瞞長公主,我們娘娘因此事已不是一次兩次勸諫陛下了,奈何陛下”
“住嘴!長公主面前,誰許你開口了?”秀蘭皺眉佯怒。
珍娘立刻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