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武舉,則參考了唐宋舊制,考弓馬策試,於文科會試同年的兩月後考試。
皇帝看了都不滿意,批覆:對入官學修習這幾門專門科目的學生降低門檻,不需透過院試即可入學;另鄉試增加單科考試時,同樣對參考者放寬要求,不像正常鄉試那樣,一定要求有生員的功名、並需事先透過考試,而且取中即可得該科目舉人功名,並可直接入各級衙門為吏;會試若取中則可得該科目進士功名,由吏部安排授官。
另外武舉考試,不只考弓馬策試,還要考其餘各種兵器的使用及搏擊,再加試營陣、地雷、火藥、戰車等項,最後考校兵法、天文、地理等項。又親自定了取中後各名次可獲封的官職,以便能真的吸引到人才投考。並將考試時間與文科會試錯開,在文科會試前一年開考。
這份批覆發回去就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朝堂吵來吵去,一直沒能形成定案,吵著吵著到了八月,京師地震了。
據後世史書記載,這一日京師“動搖屋宇,繼而風雨晦冥、雷電大作”,要說這次地震造成的人員傷亡倒也沒有多嚴重,就是特別嚇人。震完了就風雨雷電交加,迷信的古人們不免就尋思著,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引得上蒼震怒發威了。
偏偏很快揚州淮安二府急報稱,在京師地震同一日,兩府也地震了。
然後又過了不久,北平布政使的奏摺送到,言說北平大旱,已經連著三個月不曾下雨了。
秀蘭冷眼看著,皇帝估計很想辭職不幹,只可惜他辭不了,只能整日焦頭爛額的跟內閣大學士們開會。
就在這時,有一位翰林院侍講學士摘《孟子》七篇大義,附以時政得失,累數千言。連皇帝看了都不由得不稱讚(除去讓他勤習經文,以誠意動天意的部分),此人名叫李東陽2。
“李東陽?”秀蘭覺得這個名字莫名的熟悉,好像明朝名臣裡是有這麼個人來的,“陛下看了奏疏沒有生氣?”她問的是當時跟在皇帝身邊的範忠。
範忠答道:“陛下雖然面色不愉,倒也沒有生氣,還召見了李大人。”
事實上皇帝不僅召見了李東陽,還詢問了他對於增加專科考試和武舉的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注:1“月河”係指二閘間的儲水河,它利用適度開啟的上閘引水注入月河,當水位抬高到一定程度時,開啟下閘,通放漕船;2李東陽,弘治、正德朝名臣,。時內閣大學士劉健、謝遷頗有剛直之名,劉健善斷,謝善持論,東陽性溫而多智謀。一時有“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之贊。
其實我一直沒說,王恕也是一位明朝的名臣,這位最愛進諫,以致於煩的朱見深不得不讓他退休(還是搭了別人的順風車~感興趣的親可以自由度娘後面應該還會有明朝的名臣出來打醬油,比如上馬治軍下馬治民的陽明先生~~(我是不會說我留著夏起就是為了讓他“龍場悟道”的!
第102章 故態復萌
夏起這幾個月的日子不太好過,失去了劉群振這個幫手,他做什麼都有點不順當。不過他是個識時務的人,既然此事不成,又折損了人手,也就立刻審時度勢,蟄伏了起來。他心中有數,只要皇帝對他的情分還在,就不愁沒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更何況,他還坐著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子,在皇帝身邊仍然舉足輕重。黃國良和章懷雲以為投了王貴妃就能跟他抗衡?笑話!不過是做點放歸宮女的小事,能有什麼好處?那些宮女能給他們前途?不如把精力放到朝堂上才是正經。
可是今年皇上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忽然勤快起來,也肯常見大臣們了,連京察都親自插手,罷黜了許多投靠夏起不學無術的官員。夏起措手不及,本來想提拔的人也暫時沒有敢動,不得不就此停手,先聽皇上的意思。
以前朝政諸事皇帝多是從夏起口裡聽到,夏起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只要暗示一下,皇帝也多半會如了他的心願,所以他才能順風順水、隻手遮天。可是現在不成了,皇帝肯見大臣們,就能從大臣們口裡聽到事情的另一面,就算他心中更相信夏起,也不可能不考慮大臣們的說法,若是萬一再起意讓人去查,夏起可就露餡了。
所以夏起也不敢再肆意妄為,本來想借京察貶斥的,也只能暫時留著,只酌情悄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使使勁,在皇帝面前給自己看不過眼的人稍稍上點眼藥,旁的事就冷眼旁觀了。剩下該奉承的就奉承,該支援的就支援,反正只要跟皇上站在一條道上總沒錯。
他以為皇上只是一時心血來潮,總有厭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