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釣魚麼?”皇帝指著水裡的魚兒問秀蘭,“叫他們停了船,我教你釣魚可好?”
秀蘭還是搖頭不說話,皇帝也不氣餒,又指著前面的湖心亭:“那我們去湖心坐一會兒,在那邊用晚膳如何?那裡風景更好。”
晚膳?已經要到晚上了麼?秀蘭有些驚慌,抬頭看看天色,還好,還是亮著的,想到湖心亭總比那什麼抱月樓安全,也就同意了。於是皇帝命船工把船劃到了湖心亭,和秀蘭兩個人下船上了岸。
皇帝牽著秀蘭的手,沿著石板路上了長廊,秀蘭這才發現他們實際上是登上了湖中小島,島上建有迴廊,並不是只有一個亭子。在迴廊的兩邊還植有青翠的修竹,湖面的涼風吹來,確實十分舒爽。
她跟著皇帝一路行到亭子裡,早有人鋪好了坐褥,在廳內石桌上還擺了時新瓜果。皇帝拉著秀蘭一同坐下,親手拿起一瓣瓜遞到秀蘭跟前,秀蘭伸手要接,皇帝卻不鬆手,示意她張口。秀蘭不肯,瞪著他不動,皇帝無奈,只得把瓜送到她手裡,然後自己也拿了一瓣吃。
兩人各吃了一瓣瓜,然後擦了手喝茶,皇帝又開始跟秀蘭說話:“你閨名是叫做秀蘭?”
“是。”秀蘭總算答應了一回。
皇帝就仔細打量秀蘭,然後搖頭:“這個名字不太襯你,蘭雖香氣襲人,終究不夠豔麗。不若月季,跟你之氣韻更為相合。”
你才叫月季!秀蘭悶悶:“那也沒有叫月季的!”
皇帝看她肯答話,就笑吟吟的說:“單叫花名過於直白,不如我給你取一小字如何?”秀蘭不答話,只看著皇帝,皇帝就再次牽起了秀蘭的手:“不若叫太真如何?”
秀蘭看著昏君那張滿是殷切笑意的臉,很想直接掀了面前的石桌,太真你妹啊太真!你想當昏君學唐明皇,老孃還不想做楊貴妃馬嵬坡自縊呢!
“什麼太真太假的,好生難聽!”她咬著牙,假作不知,想打岔打過去。
皇帝偏還要解釋:“太真乃是天上西王母的小女兒,後來嫁給了玄都太真王,就改稱太真夫人,先唐時有個美人,也曾取號太真,是極好的字。”
好你妹!秀蘭忍怒追問:“唐時的美人?是哪一個?莫不是那先嫁子後嫁父、最後在馬嵬坡被逼自縊的楊玉環吧?”
第11章 霸王硬上
皇帝的臉色立刻有些訕訕,他清咳了兩聲:“你若是實在不喜,我再另想一個便是。”然後就轉了話頭,要帶著秀蘭在湖心島上游覽。兩人在島上轉了一圈,皇帝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就讓人傳膳到湖心亭。
秀蘭聽見要吃晚膳,只擔心天黑,什麼心思也沒有了,皇帝問什麼都不答,只揪著手裡的袖子揉搓。
可惜時光從不因任何人的願望而停駐,不一時飯傳了來,秀蘭食不知味的吃了一些,眼看著紅霞滿天,太陽就要落山,那昏君拉著她要回去,她只不肯。
“你喜歡這裡咱們改日再來,現在天晚了,一會兒坐船不便。”皇帝哄了她兩句,硬拉著她上了船回去。
這次回去卻沒有上抱月樓,從待渡亭下船之後,皇帝牽著秀蘭一路向西走,到了一棟更高的小樓下,秀蘭抬頭望去,匾上寫的卻是攬星樓。
秀蘭百般不願想拖延,可是看到樓下那麼多人候著,也不能真的撒潑,只得不情願的跟著皇帝進去了。皇帝拉著她一直上到了二樓,進了一間屋子,秀蘭看裡面都是一架一架的書,還有書桌和筆墨紙硯,知道是書房,暫時放了心。
皇帝拉著秀蘭,讓她到書桌後坐下,說道:“我聽說你在學認字?以後我來教你吧。”
秀蘭一愣,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事,應道:“這怎麼使得?只怕民女福分不夠。”
“這關福分什麼事?我想教你就是想教你,你不用理會那麼多,以後也別自稱什麼民女的,你現在還是民女麼?”皇帝笑眯眯的按著秀蘭的肩,“只你我二人在的時候,就不用講那些虛禮,你我相稱便了。”
秀蘭也就沒再說什麼,寫字總好過幹別的。昏君讓人來研開了墨,手把著手教秀蘭寫字,秀蘭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手把著手教寫字也就罷了,這姿勢也太曖昧了吧?她坐在椅子上,昏君就站在她身後,右手握著她的手,左手搭在她肩上,幾乎整個前胸都貼在她後背上,這不是赤/裸裸的佔便宜麼?
而且那個昏君還忒無恥,頭伸的那麼靠前,幾乎貼在秀蘭臉邊,每每轉頭說話都快親上秀蘭臉頰了,秀蘭只得一個勁的往左邊躲,可是到底能躲的幅度有限,只能忍受昏君在她耳邊呼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