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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睏倦之色,睫一闔闔的強撐不住的樣子。他也不再強求,埋首在她的頸間,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低綿的語調裡帶著濃重的睡意:“是有幾日幾夜沒閤眼了,好睏”

“咦?為什麼幾日不睡?”

“監視那傢伙,還有,你”他人已是半睡半醒的狀態,說到這裡時仍難抑氣惱,手在她的腰上忿忿的抓了一把,旋即沉入睡眠。

她小心的往上拉了拉錦被,將二人暖暖在蓋住。卻不敢做大動作,怕驚醒了他。

他的睡顏近在寸許,長睫寧靜的覆著,嘴角掛了一絲安穩的笑意,緊抿的唇卻多少透著些倔強,氣息輕軟的拂掠在她的鼻尖。

他入睡前飈出的那句“監視那傢伙,還有你”,表面聽來似乎是在醋勁十足的嘔氣,卻也不難聽出,他竟毫不掩飾自己便是她與寒非離一直在試圖找出的“奸細”。

之前寒非離的一句“陷阱本是他所佈下,何談救我一說”,當時情形緊張,不及細想。這時候如同遠隔在厚重雲層之外的悶雷,隆隆的滾來,迴響在唐果的耳際。

陷阱本是他所佈下原來如此,怪不得洛羽痕會恰巧出現在那座官府的圍牆之外。這麼說來,他真的是為天恆國皇家做事的人了。實際上在知道寒非離的真實身份之時,她就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意。

他設計的奇緣般的出場方式。

他那樣敵視寒非離,一次次將他的性命捏在手心,又一次次縱虎歸山。

他在京城中不肯與她相認,除了賭氣,又是在忌憚誰?

她被衛清蕭下的真言散傷到,昏迷的期間,他又曾到場為她治療過。

猜疑是有了,卻總是不願去追究。只怕問得透了,他眼中蓄得深濃的情意,會隨著真相的揭開,如薄冰一般破碎。

她是在害怕啊。

當意識到洛羽痕雖然在她的面前卸下假面,卻仍是在演戲,她就將自己化成了戲中的一個角色,甘願的陪著他演下去,暗暗的祈盼著這戲不要落幕。

然而只要是戲,總有曲終人散的一刻。

寒非離的一句“陷阱本是他所佈下”,預示了謝幕的時刻即將到來。手指輕輕描過洛羽痕如黛的眉,戀戀停留在眼角的那隻藍蝶上。

睡夢中的洛羽痕,真實的讓人心疼。

之前她曾那麼篤定的對他說過“我信你”。這堅定的信念是否動搖了?

手指滑至他的眉心。不管神氣如何的閒散不羈,他的眉宇間總透露出孤傲的氣質。偶爾的低眉轉眸的恍惚,宛若摒棄了人世,杳然脫塵的錯覺。

亂紛紛的思緒漸漸的沉澱。不管有多少疑團遮住了眼,她直覺的感到,洛羽痕,是這個紛亂異世中,最真實的存在。

車外的篝火明明暗暗的閃動著寧靜的火光,士兵們大都入睡了。寒非離不知是否就在不遠處。他身上衣著單薄,可別隨便擠進士兵的帳篷裡,被佔了便宜去。即使是展露了男兒身份,也不意味著十分安全啊

雖是有些不放心,卻不敢欠起身來略微撩開簾子向外張望一下,只怕這小小的動作弄醒了洛羽痕。

只輕微的嘆口氣,專心的去看身邊人的清俊絕倫的睡顏。這失眠的漫漫長夜,欣賞美色乃是最好的消遣了。

睡著的人卻不給面子,似是被她色眯眯的目光驚擾到,腦袋蹭了蹭,將臉埋進她的衣襟。卻是睡的更香甜了。

清晨。已到了拔營起程的時刻,洛羽痕還是未醒,彷彿要將幾日來耽擱的睡眠全數補將回來。

有軍官在車外問是否上路。唐果小心的移到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臂,輕巧的滑了出去。撩開車簾,低聲問道:“我家小丫鬟呢?”

軍官面上囧了一下。唐果抬眼望去,入眼處盡是士兵們一張張囧囧的臉。自從知道了美貌小丫鬟原來是個男的,大家都是這麼一付表情,難以恢復正常神態。

不遠處,就站了已褪去女裝、甩掉珠釵,只穿了一身雪白中衣的寒非離。頭上原本盤的雲髻已解開,任那漆黑的長髮落在肩背,被風吹拂得有些零亂。散亂額髮下一對沉沉的眸子,陰鷙鷙的望向這邊。搭在腰間長劍劍柄上的右手,緊握得指骨泛白。

他身周散發的肅殺之氣讓她心底悚然而驚,手指下意識纏緊在了車簾上,身體不動聲色的略移了一下,更嚴密的擋在車門處,彷彿是怕他突然衝進去似的。

抬眼默默的看回去,眼中含了毫不讓步的倔強。

沉默一陣,他終於沉沉開口:“果兒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先是揮了揮手,對軍官說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