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唐果卻覺得胸口頓時被堵住了。她終於明白洛羽痕的師父是如何死的了。蠱鱗消耗完畢,召喚者就用最後一片結束他的生命。
衛清蕭掃一眼兩隻錦囊,道:“你最好將蠱鱗謹慎收好。這東西怕壓,怕水,怕火。據我所知任何銷燬方式都會形成召喚術。”
唐果戰戰兢兢將錦囊封好,小心的塞進了懷裡,感覺就像揣了定時炸彈。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壓力好大
衛清蕭站起身道:“如此,過幾日準備就緒,就可以啟程了。”頓了一下,眼鋒斜睨過來:“別以為蠱鱗弄到手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你別忘了,郭宇駱是我的臣子,你的家人就住在京城裡。”
說罷轉身離開。
一句話將她暗暗打起的逃跑企圖砸進了地獄裡。
私刑
一句話將她暗暗打起的逃跑企圖砸進了地獄裡。
深夜。唐果和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又煩躁的爬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坐立不安。
之前答應衛清蕭給他帶路,只是權宜之計。她清楚即使是不答應,他也有的是法子迫她答應,還不如主動提出,積極配合的態度倒將蠱鱗換了出來。
即便是最終被迫踏上征途,她也會想辦法與寒非離聯絡上,必不會讓衛清蕭順利抵達隱霧淵。
可是現在,洛羽痕受傷了受傷了
傷的重不重?傷在哪裡了?笨蛋,豬頭明知道衛清蕭早有防備還來亂闖。衛清蕭又不是不知道他會易容術,定會設有暗號密令一類的防衛手段,豈是易了容就能混進來的。
心中貓撓一般難過,幾度溜到門邊從門縫裡向外張望,門口守衛手中青冷的兵器反光將她出逃的希望擊得粉碎。即使是能溜出去,也跑不出多遠就會被發覺;即使是不被發覺,家人的安危還攥在衛清蕭的手中呢,她怎敢一跑了之?
門外忽然傳來對話聲。
“把門開啟,皇上令我將人帶過去。”有人威嚴的命令道。
守衛答道:“景大人,皇上有令,除了他本人,任何人不能進去。”
唰的一聲響:“皇上手諭在此。”
侍衛似乎查驗了一番,猶豫道:“可是”
“大膽!你要抗旨嗎?”
“小人不敢!”
嘩啦啦一陣開鎖的聲音,門開了,景訣走了進來。
唐果警惕的看著他。
“跟我走!”他粗暴的命令道。
唐果眉毛一豎:“走就走!嚷什麼嚷?切!”袖子一甩,率先走了出去。
景訣緊跟在她的身後走出了這個院落,又是一聲態度惡劣低喝:“往這邊!”
“知道了,狗腿子。”唐果惡毒的回道。
“”身後的人明顯被噎了個半死。
景訣押著她左拐右拐,走在皇宮複雜的園林之中。她忽然聽到身後又傳來一聲命令。這次的命令聲卻不再粗暴,出奇的溫柔。
“站住。”他輕聲說。
她疑惑的停住了腳步。回頭問道:“不是要去見衛清蕭嗎?還要走多遠才到?”
景訣的頭略略低著,忽然抬臉向她看來,即使是在暗夜裡,也看得出眼中深深的愧疚。他朝她邁了一步,低聲喚道:“糖兒”
唐果隨即退了一步,鄙夷的看著他:“你別過來,離我遠些。”
他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啞聲道:“景訣對不住你”
“別,你沒什麼對不住我的。”她不屑的挑了挑眉。
他的眼中深現痛楚之色:“糖兒,我也是迫不得已,皇上指婚給我和凌薇公主,我豈能抗旨?”
她不由的笑了:“如果你指的是這件事,那更談不上對不住我了,我應該謝謝你離開我的生活,你這種沒骨氣的男人,我——不——稀——罕。”痛快,暗爽這話對著景訣這張臉說出來,如同是對著她前世前男友講出來一樣痛快。
景訣黯然道:“不僅是此事對不住你,我居然還將你劫了來我身為臣子,理應忠於皇上,奉命行事,實在是無可奈何”
“哈”唐果冷笑,“你毒殺數十名同僚,也是無可奈何吧。別跟我談什麼君臣倫理,禮儀忠誠。你那叫愚忠!你已喪失了做人的準則,還有什麼資格談忠誠。他是魔鬼,你是幫兇,如此而已。”
景訣面色變得蒼白,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麼也講不出來。半晌才道:“糖兒說的是。景訣這一輩子,自以為盡忠職守,卻一件事也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