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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情有些恍惚,下了臺階,一個人往大門走。

“梅林”想說他走錯了方向,再想他此時可能無心賞梅,便斷了話。

哪知秋路腳一拐,轉向拱門,卻如鬼影似的,晃晃蕩蕩,飄飄浮浮。

采蘩搖搖頭,“這人腦袋病得不輕。”

“采蘩小姐!”迎面跑來負責照看客人馬車的僕役,“偏巷裡有人吵兇了,您趕緊來看看吧。”

第70章 倆可愛的老頭老太

啪——桌板跳,茶碗叫!

紅纓絡的馬鞭奮力一擊後,落地死寂。但它並沒有白白犧牲,把油肚大臉的張大人嚇得眼珠子凸,整個肥體往另一邊椅子壓。

采蘩挑高一條眉,冷豔桃花面破功,心道,姬府的椅子怎麼那麼結實呢?既然窮了,節省開支是正理。

張二麻對姬府的椅子也很有信心,不去扶主子,扭頭叫上兩個僕人,指著雲老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家大人揮鞭子。信不信我把你綁了送官,讓你吃一輩子牢飯?”

雲老頭一臉豁出去的表情,無畏無懼,“我說你們怎麼搗鼓這出呢?說來說去,就是求親不成想當強霸。爛蛤蟆想吃天鵝肉,別做夢了。”

雲小姐後面拍手,“揮得好!罵得好!三百金想要本小姐給豬頭當妾?太便宜些。”

“你你”氣得發顫的。卻是雲小姐的親孃,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你,還有云國,快給張大人賠不是。”

張大人雖然坐正了,但眼鬥雞臉還歪,漲紅著肥頭大耳,剛才擺的官架子讓那鞭子削沒了,“要不是我兒對你女兒——”想想不能矮氣勢,清過嗓子。轉而再向姬瞿說話,“好恩師,您瞧見了吧?這麼不講道理,我想息事寧人都不成。”

事情透著不尋常,但沒有明顯的矛頭指誰故意。而且,牽涉四百年的名家古畫,即便張氏如此富裕的人家也會十分珍惜。可這雲家孤兒寡婦的。三百金確實過於為難了。姬瞿左右難斷,思前想後,最後竟說出一番差點沒令老太太也跳起來的話。

在采蘩看來,不但老太太想跳,秋氏也想跳。不過,她本人覺得姬老爺子原來還有點可愛

“隆豐。”張大人字隆豐,老爺子心中這個決斷沒打算跟人商量。直接上。“畫歸畫,聘禮歸聘禮,不可混為一談。三百金對這畫,不貴。可它對雲家,就是傾家蕩產的事了。我看這樣,雲家能出多少就多少,不足的我來補。”

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管在場的姬家人都在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畢竟。面子對姬氏是非常重要的。

這麼有趣的場面,這種抖轉直下的提議,采蘩來之前,完全沒想到,所以簡直品得津津有味。她以為姬瞿會站在張大人那邊,哪知他誰都不得罪,情願自己攬下這大筆債。終於明白老夫人汲汲鑽營兒媳婦嫁妝的原因,她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就帶了同情。姬鑰說過,公中收入就是土地出產和田租。那些看年份好壞起伏不定,但好年也就那樣。日常開支能控制,可老太爺要是時常這麼“敗家”一下,就沒底了。

三百金啊!不是白銀,而是黃金。照此估計,得當東西。就從椅子開始,換成不太結實的便宜貨,讓張大人此類的“紅人”能摔個狗吃屎。

“老太爺,我們雲家不用賠,你們姬家也不用賠,分明就是麻子臉自作自受,活該倒黴。”雲大小姐說得話越多,閨秀的形象越淺。

面對她蒼白臉色的孃親,她甚至還道,“母親,我們走,不必與惡棍浪費唇舌。有本事,讓他告官去。他告官,我就告訴哥哥,讓他告御狀。我不信,父親為朝廷鞠躬盡瘁,他的學生們,還有皇上就能看著我們孤兒寡母受人欺負至此!別說妾,就是正妻,我也不稀罕。”

義正言辭,滿滿道理,讓小鬼聽了發怵。但,今日碰到的是判官。惡判官。

“雲小姐可別誤會了。我瞧三百金你們賠不出來,才順便開個玩笑。本是一番好意,你不領情便罷。那我們就說這畫的事,三百金一金不能少,你告御狀我也不怕。眾目睽睽之下,就是你家的馬踩壞了我的畫,豈有不賠反告狀的道理。我奉陪到底!”張大人看著胖蠢,其實能當皇帝跟前紅人,自然有他的本事。話一繞,又回到直路。

他又對姬瞿道,“恩師想當和事老,偏有人非要捅天,莫怪學生不講情面了。”

雲夫人哆哆嗦嗦,站起來就給女兒一巴掌。大概用盡了全身力氣,把人扇倒在地。

雲小姐傻傻抬頭望著她母親,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哭,很有氣質,無聲的。

“雲夫人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