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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向粲吃驚地看他,“五弟,你剛剛說什麼?”

向琚衝他溫和一笑,大方直言,“我說,此女美矣。”

“五弟,為兄與你一起長大,可知我最大的心願為何?”向粲眼睛發亮。

向琚知道那不會是什麼正經心願,笑而不答。

“就是聽你說一次哪家姑娘美。”向粲再補充,“真心實意,非應酬,也非君子禮節,更非人云亦云。”

向琚搖頭,“你又知我贊她不是君子之禮?”

“你也看看場合吧。騙得了你自己,騙不了我。這可是他人的葬禮,那姑娘哭得面無人色,姿態狼狽,簡直是我瞧見過她最難堪的樣子,你此時冒出二字——美矣,不是真心才怪。”向粲揚揚得意。

向琚卻收起了笑容。

雪紛紛下,映在幽暗的眸中,錯落混亂。

第66章 寸草不生到茂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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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有祖上留下來的傳統,入殮這日,以素食素酒招待來客。

姬明以侯爺之位下葬,皇帝下旨大辦,相國親主儀式,不是國葬等同國葬。正因為這麼大張旗鼓,姬明生前低調,死後其名其事卻廣為流傳起來,後來還專有人為他著書,名為義真侯傳。雅雅長大後,最喜歡看的書之一,可以倒背如流。

這是後話。

總之,因為葬禮的鄭重,素宴也十分講究。食物不能有鮮豔的喜色,以白黑為主,但凡有別的顏色,也得兌暗或兌淡了,才可以端上來。食物的味道還不能差了,否則招待不了嘴刁的達官貴人。端食物的人也不能隨便,不但要求容貌端正,還必須手腳伶俐,進退有禮,應對客人們的詢問和要求。

采蘩就是其中一個端菜的。這並非姬家看低了她,而是傳統之一。逝者若有女兒,她們必須親手為客人上菜,感謝他們的到來。采蘩身為義女,雅雅又年紀太小,領著一班精挑細選出來的使女們招待客人,這件繁重吃力的事自然而然落在她頭上。既要讓各式各樣的客人們好奇打量,又要將七八十個婢女調派從容,一桌不能忽略,一客不能冷待。

在葬禮前兩日,大夫人秋氏特意招采蘩去了她那兒一回說這事,也不教她怎麼做,只叮嚀不能失禮。一切以姬氏容聲為重,再把客人的名單和選單交給她,讓婢女和小廝們集中起來認了認她的臉,就此了事。

此時。姬府的主母們坐在暖閣裡,透過重重珠簾,看著正堂上有條不紊。各有思量。

秋氏對老夫人道,“我以為采蘩姑娘家中落魄,遇到今日這麼大的場面必定手忙腳亂,想不到卻有些能耐。我聽說,她將婢女們分為十人一隊,二人一小隊,每小隊負責兩桌。實行賞罰制。如果客人沒有抱怨,事後每人一兩紅包。如果客人說招待不周,查證後屬實,罰當月俸。如果故意偷懶,不服她派遣。罰當季俸。如果客人讚賞有加的,紅包之上還能拿二兩賞銀。”

馬氏撇撇嘴,“她當自己已經掌了四房,出手這般大方。怪不得這些丫頭規規矩矩的,原來是貪紅包了。”

歐陽氏卻贊采蘩,“想來采蘩姑娘就防著她們欺新主呢,短短几日也不可能立刻讓她們心服,賞罰分明便是最見效的方法,立竿見影。如此看來。她能將十郎和雅雅安然送返,不止憑運氣,實在是聰明。”

“弟妹說得對,她真聰明,聰明得把四房的銀子當自己的來使。”馬氏將門之後,動腦子說話不是她的長項。

老夫人看了一眼歐陽氏。無視馬氏,對大兒媳婦秋氏道,“你沒說讓她掌理此事是我的意思吧?”

秋氏笑答,“哪能呢?您再三關照過,我自然沒說。不過,老夫人是另有打算了?”

老夫人不承認也不否認。這些天她讓人暗中觀察著采蘩,最初對采蘩狐媚相貌的厭惡之感確實已經轉化。

她不是頑固不化的老糊塗。小兒子小兒媳突然亡故,一個長相妖豔的年輕女子將她最寵愛的兩個孫兒送回來,對姬氏這樣的大族來說,都不會單純獻出感激,而是多多少少會疑心。然而疑心沉澱過後,才能冷靜看人。

姬氏處於前所未有的艱難狀況,四房雖富,但畢竟是兒媳婦的嫁妝,她要是強行接管,在別人眼裡就是欺孤霸產,而且她還是這兩個孤兒的親祖母。再說,鑰兒自他爹孃去後,好似一夜長大,因她擺出不喜歡采蘩的樣子,他同她說話還留心眼,越來越多的時候她瞧不出他的心思。長此以往,那孩子恐怕像別人一樣以為親祖母謀他孃的陪嫁,再難親近了。

想她二十歲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