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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他老大是誰?暗市又在哪兒?”性命攸關,采蘩也要焦急。

“我不知道他老大,但知道暗市在哪兒。小姐要是不怕,我可以帶你去。”麥子拍拍板車,“只要你不嫌馬瘦車硬。”

采蘩今日穿著正好簡單,寬袖緊腰落地大裳裙,顏色灰中調粉。看似不挑眼。她又是苦過的,別說板車。就算走遠路也不會抱怨一個字。二話不說,雙手撐坐上去,拍拍旁邊空位。

麥子好不驚訝,“小姐坐得了板車?可有一個時辰路呢。”

“只呼我名即可。”采蘩今生不會否認自己的卑微出身,“我原本就家境不好,並非你想的嬌滴滴千金小姐,上來再說吧。”

麥子連忙跳上去。動作輕巧,一拽長韁繩。瘦馬倒是不慢,四蹄交錯。不一會兒便行出了巷子。

兩人卻都不是呱噪的。采蘩問了暗市的方位和有多遠,而麥子答了南城郊外。然後就靜過一路。直到經過一個熙攘的大坊街,聽到有人喊采蘩,沉寂才被打破。

“好像是對面二樓。”麥子看采蘩東張西望不得其法,出聲提醒道。

采蘩順著麥子的手勢過去,果然是老熟人了。向琚,秋路,千羽,還有自那日同船之後再未曾見過的陰險面西馳。喊住她的,是雙手抓欄探出身來的秋路。不披袈裟,卻也沒戴假髮,原來光亮的腦袋已長小半寸黑髮。看來他是打算當真俗人了。

向琚側坐,單臂掛欄,折起,擱著下巴,嵌在玉色面龐上的墨眼凝看著她。

“妹妹多嬌貴的人兒,怎麼坐起板車來了?”秋路眉毛聳啊聳,“姬府若是不給你派馬車,你給哥哥傳個信,要八抬大轎,還是十六抬,哥哥立刻親自送上門去。”

“還好你沒當和尚,否則佛門還能清靜?”采蘩白他一眼。

千胖子哈哈笑,“和尚,我就愛聽她說你,那嘴利得讓人聽了要拍手叫好。”

秋路作勢要踹千胖子,“去,作你的畫去。”

“畫什麼畫,有人跟你一樣,因美人芳駕而按奈不住,我畫背不成?”千胖子對采蘩友好一笑,離開欄邊坐回去了。

秋路看一眼向琚,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又衝采蘩道,“妹妹到底去哪兒,哥哥說話當真的。”

采蘩想讓他別哥哥妹妹亂喊一氣,但大街上人來人往,她不要再惹了更多側目,“心領了,不必勞煩,你們自管接著樂。”

麥子輕喝,韁繩抖開,不消片刻板車就轉過彎去了。

“這丫頭實在很沒良心,蘭燁你說呢?”秋路重新坐規矩了,“即便義女身份尚未辦正經儀式,也算我們都知道的事,怎麼出門又是如此寒磣?”

蘭燁一個眼神,知雀即刻送茶到他手裡,“那你得去問姬府裡的人。”

“算不上寒磣,不過素氣罷了,倒是坐板車出行確實怪異,且與小廝並肩,讓人覺得她甚無教養。”西池的評價雖紮下去見血,卻是中肯的。

“她要是在乎教養面子的那種人,我才會覺著沒意思呢。矯揉造作,動輒有禮的大家閨秀隨處可見,有幾個能讓我喊聲妹妹?又有幾個能讓美玉公子回頭?”秋路眨眨眼。

“回個頭算什麼,比不上有人連和尚都不當了。”向琚笑抿入茶。

“小人。小心眼。”秋路嘻嘻罵他,神態坦然自若,“我不當和尚是因我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俗人,與誰都沒關係。”

千胖子左瞄瞄右瞥瞥,“回頭的也好,回俗的也好,這墨汁都幹了,還要不要本大師給你們畫像?”

四人放下采蘩不提,但知雀悄悄退出去,叫來一個隨從,附耳囑咐兩句。那隨從迅速領了兩人下樓。

暗市是一條很小很破的街道,兩旁屋子像樣的找不出幾間,多東倒西歪,破牆爛瓦。儘管如此,卻擠滿了店家,賣什麼的都有。因為旁邊就是河灣,很多賣魚的小販,讓采蘩聞著一鼻子的腥。

麥子怕采蘩受不了髒亂,走幾步就回頭說,對不住,快到了。

“街尾最後一家吧?”采蘩一直在留意,發現那家進進出出的人中有些衣著不錯的。哪怕刻意穿得不起眼,仍擺脫不了有錢人的姿態。還有些古怪的,一出來就穿鬥蓬拉風帽,生怕人認出臉來。

“小姐好眼。”麥子顯然知道采蘩如何看出來的,“居然用五味鋪子來遮掩,我真不明白店主想什麼。”

“五味鋪子?”說得采蘩也想笑,“許是想讓人以為他家的醬油特別香,慕名而來,自然什麼人都有了。”

麥子淺淺酒窩顯現,“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