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教主,蛟盟創主,飛雪樓主,似乎選定了長安,那我們即便什麼都不做,也一定有熱鬧可瞧。”
但願采蘩和他只是看熱鬧的人。獨孤棠如此想著,卻清楚已是奢求。
第324章 原來中看不中用
這日一早,采蘩第三次來到“土地廟”前,身後還跟了西騁和於良。
於良躊躇,“師妹,你確定能回答老頭的問題麼?萬一答錯了,會不會又拿餿水來對付我們?我看算了吧,即便真能造紙,也沒什麼稀罕,咱們可以向張大人請教。畢竟都是南陳來的,在對付高麗紙匠這事上,得團結一致。”
“張氏造紙術只傳正式拜師的學匠,你倆必須改投我師父門下,師父才會教你們。只是童大姑娘不會願意的。”西騁明白左大匠在兩人心中的地位。
“是,我牢記師父說的造紙不分派系,因此不會再拜師。有人願意教,我就認真學,不願意教就自己琢磨。”要感激她爹的啟蒙和左拐的嚴厲,她如今的基礎功還是比較紮實的,近來造普通的幾種書寫紙已相當得心應手,幾乎不再會出現瑕疵品。
“那就隨你了。不過我和於良有同樣的疑問,你確定自己能找出綿繭的劣處麼?”西騁覺得那是老頭故意刁難,“我同樣也相信自己的眼力,即便達不到純品,那綿繭也是無瑕疵的。”
“對,你我眼力都不差,高手所造,不容我們挑毛病,但是我們忽略了一點。”昨日煙雨閣,與尉遲覺說弓的時候茅塞頓開。
“今天來齊了?”老頭踢踏著拖鞋走到院中,歪眯眼瞧向門口三人,“大清早在門口當麻雀,嘰嘰喳喳吵死人。要麼滾遠點,要麼滾進來,別婆媽。”
於良嘟噥,“師妹,等會兒見勢不妙,你就躲我身後來。別的我沒什麼用。當塊門板還成。”
采蘩心下觸動,話音卻天生淡,“師兄別自謙,你的作用絕非一塊門板能比的。進去吧。今日除非你討水潑,不然肯定從頭到腳乾爽著離開。”她踏進門去。
於良還愣,西騁明嘲,“別光說不練。人都進去了,你這門板想擋什麼?難道改防背後來襲?”
“西大公子。”采蘩在門裡頭,“我們仨今日一道來的,共同進退才是。就不要互扯後腿了。”她不幫誰,但求同心協力。昨日被求親又定親,又和獨孤棠他們拼畫像找線索。吸收這三日長安城裡發生的事。一直忙到三更半夜,還得起個大早,她尚無機會驗證自己的想法。
西騁沉眸,隨之對於良做個請勢,不多說了。
於良本想頂兩句嘴,這下也沒了機會,連忙走到院中。並自覺站在采蘩前面。他說護,不是信口開河。
但老頭揮手讓於良讓開,“傻小子,我和你師妹有約定,不用你杵在前頭,讓開,我好跟她說話。”
於良搔搔頭,咕嚕,“怎麼我前後都不是人啊?”
沒人在意他的牢騷,采蘩行禮,“老人家,我以為自己趕了個早,想不到您還要早。”
“不早了,若要採料,天不亮就要上山,懶人是造不出好紙來的。”
老頭當著采蘩的面如此坦然自己能造紙的事實,讓西騁十分不解,“老人家,綿繭既然是您造的,幾日前我們先來拜訪您時,您為何否認,還無禮對待?”
“不為啥,看你倆不順眼,不樂意承認。”老頭的解釋真能氣死人,但後面的話卻發人深省,“應該給你倆當時照個鏡子。一邊問紙是不是我造的,一邊卻滿臉嫌棄的表情。你們心裡既然有了答案,何必再來問我?”
於良老實低下了頭。
老頭卻指采蘩,“這姑娘不一樣,捧禮而來,心中篤定,有自信有尊重,由不得我不認。不過,我認了又如何?我這兒是紙鋪子,不是紙坊,不收徒弟。向我請教也不是不行,但得透過我最簡單的要求。”
“謝老人家誇獎。”采蘩微笑再福禮。
“別,我不是誇你,也是無奈。心中有杆尺,由不得自己胡來。其實我也想潑你餿水。”老頭實話實說,“我看你似乎又挺自信,看來已能回答我的問題。”
“餿水一說有待商榷。”采蘩笑容不減,“也說不上自信,只是覺著自己想明白了,到底對不對,要老人家您來評。”
老頭聽采蘩頭一句時,眼中有光,“好吧,你說說看,那些綿繭為什麼是廢紙。”多久不曾有過這般期待的心情了?丹陽那個老小子運氣真好,無兒無女,帶出來的紙匠卻是個頂個,這還是個姑娘家,不能說史無前例,卻也相當罕有。反觀自己,雖有一個聰明不得了的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