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而且,潛意識下,他預感那個擁有強烈活願的姑娘會比自己更適合婉蟬,“婉蟬似你內質,靜而如沉墨,動而綻光華。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它更適合當定情信物,如同命中註定。”
無情的獨孤棠,狡猾的獨孤棠,吝嗇的獨孤棠,到現在基本上好的壞的個性都冒出來了。綜合一句形象:難以對付的獨孤棠。再一句感言: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哪怕今後會成夫妻。最後一句哀怨:懷疑她那招折磨他的緩兵之計到底能不能有用。
命中註定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她要是不答應,對不起他不要緊,對不起一直保護她的婉蟬很要緊。所以,必須滿意。所以,就這麼定了。到頭來得由著他,不由不行。采蘩多要強的性子,但鬱悶歸鬱悶,屬於內部矛盾,不好較真來興風作浪。無論如何,對兩人而言,都是件人生路上的大喜事。
鬧街在望,獨孤棠下馬,又扶了采蘩下來。兩人一馬,走入人群中。越是這時候,反而越是小心翼翼,怕落人口實,中傷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咦?”采蘩突然駐足,情沉澱,眼中恢復清輝。
獨孤棠順著望去,不過一個賣鳥的小攤,也沒什麼名貴品種,便道,“怎麼?”
“鳥籠。”采蘩的神情有些懊惱,“就跟你的功夫馬虎一樣,有其徒有其師,你師父的畫功也是馬虎的。”
“鳥籠到畫功,我自覺不笨,卻聽不出半點頭緒。”她向來瞧不起他的武功,這會兒連他師父也唾棄了,還好他已不是尊師重道的好徒弟。
“還說跟我過一輩子呢,連我失蹤三日去哪兒了也不問一聲。”采蘩蹙眉,卻並非怪獨孤棠。
“不是忘了,而是太高興,因此沒來得及問。你這麼淡然露面,心情也不差,所以我猜應該不是天衣教。”不問不代表不關心。關係到自己終身福祉,兩相比較,選了更著急的事來做而已。
“可能和天衣教有關係。”采蘩繼續走起來,“只不過不是惡意的,也許。我可能遇到了紫鶥。”
“紫鶥?”虛無縹緲,像神秘影子一般存在,終於也要化出人形了嗎?“她在長安?”
“那日我不小心中了天衣教主撒的毒粉,本想找你去,卻半路就暈了。醒來後已過了三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佈置精雅,富貴卻不張揚。救我的人是一位美婦,彈得一手好琴,還有美妙的歌聲。她說我身上的毒已解,也不想我久留,沒幾句話就打發我離開。我當時覺得她很面善,好像認識她很久一樣,可是一連昏了幾日,腦袋沉得很,也就沒多想。雖然你師父為紫鶥畫得那張像十分不似她,有一點卻好,神韻逼真。多半錯不了,那氣質非她莫屬。”采蘩說到這兒,便可確認**分。
“若真是她,我師父一定也在長安。虧我以為他住深山老林,想不到一直同城而居。師父利用蛟盟這件事我還沒跟其他人說,真想學央囉嗦一回,然後把他找出來,讓大夥兒問得他羞愧難當。”獨孤棠在這事上始終有些耿耿於懷,畢竟什麼俠骨柔腸都是假的,哪怕他從來不把自己當大俠,而且也藉此成長,但最終發現這是一場騙局,很難諒解。
“但你不會說。”采蘩知他。
“算了,我不是央,而且還是過去的事。等我老了吧,跟他們大醉一場,興許當個故事,一笑了之便罷。”獨孤棠定下遙遠的某場醉,“你可還記得紫鶥在的地方?我們當日追出東門,車軲轆印到河邊為止。”
采蘩搖搖頭,“她們送我出來的,還蒙上了我的眼睛,十分小心。不過,越是這樣就越讓我懷疑。如果只是普通大戶人家的夫人,為何怕人知道她的住處?其他的可能性當然也不少,但無論哪種都逃不出避人耳目的意圖。紫鶥是你師父心愛,但似乎你師父傷了她的心,以至於要搬昔日之屋去討好。女子的傷心,十之**是心愛的男子移情別戀或誤會如此。一般這種事多發生在富貴之家,你師父又專挑庶出的名門之後當徒弟,極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出身相似,因此不能給紫鶥正式的名份,只好放在外面。而且,她要是和天衣教有關聯,說不定也要躲那個教主。”
“我還真想不到那麼多。”采蘩的心思敏銳細膩,一向獲他讚歎,“精緻的宅第城東應該不多,一家家找,可能會有端倪。”
采蘩卻道,“若不然,守株待兔也可。”
獨孤棠立刻聽出來,“哦,你還有別的線索。”
采蘩眉梢悄飛,“那位夫人沒遮面,是很難讓人忘記的大美人,除非她一直隱居。但不知怎麼,我覺得她不會。要是你我的猜測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