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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我們?”笑面虎抬起腳一揣,門板就往裡倒下了。

大風吹得采蘩頭髮亂飛,屋裡火燭一下熄滅,雨被颳了進來。

她火大,“誰說不開了?我總得走過去啊。現在風大雨大一片漆黑,你們想幹什麼?把門裝好,不然我不會聽你們的話,死也裝聾子。”

笑面虎揉鼻子抓腦袋,“好厲害的姑娘,我給你把門裝回去總行了吧。”等人都進了屋,真把門又裝好,還重新點亮蠟燭。

采蘩不看別人,只看坐在桌前端小碗的烏衣鬼手,“烏睿,我以為你我不會再見面了。”

烏睿湊上碗聞了一下,幽黑的眼珠子無波,手一鬆,任碗掉在地上碎開,“不是柏汁。”

姬三要站到采蘩前面,卻被采蘩用力拉住。不知怯懦為何物的姑娘還坐到烏睿對面,端了另一個碗給他,十分虛心,“這個呢?”

“不是。”烏睿看一眼就鬆手。

碗卻讓采蘩接住,“不是就不是,別隨便把好好的東西摔壞。”

烏睿寒著白多黑少的眸子,“你是紙匠還是賬房?心思放得太散,怎能有所成就?”

采蘩覺得無比好笑,“你是活人還是死人?既然死了,追求成就豈不是都做了無用功?”

烏睿盯了采蘩好一會兒,沒再說話,將小碗一個個看過聞過,沒有一個多停頓,最後才道,“我對你期望好似太高了,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全不對麼?采蘩卻沒有半點沮喪,“我不用回應你對我的期望吧?而且我比你好。你為了不用回應師父的期望,寧可假死。”這個人真奇怪,好像當自己是大師兄,期望不期望的。

烏睿目光突然銳利,“師父廢了手腳,造詣也停滯不前,身為弟子,有責任為他揚名立業,讓左氏技藝成為紙匠們仰望的最高技藝。你也是師父的徒兒,我倒覺得你我有些像。”

“哪裡像?”蠶絲斷了,牙齒還尖,姬三不饒人。

烏睿看都不看他,只對采蘩道,“你與西騁鬥紙,為師父爭得身後巨匠之名,卻是為何?”

“因為師父值得。”即便敵對,采蘩卻不能說謊。

“不錯,因為師父是真正的傳世大匠,值得這樣的稱號。”烏睿難得露出一絲淡笑,“總有一天我會讓世人都知道烏睿和左恆,就像他們知道左伯一樣。”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自己。”采蘩卻有不同看法,“師父是你腳下的踏板,你給他留下遺書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左氏技藝,所以別逢人說自己的師父是誰,讓師父蒙羞。”

烏睿青著面,不是惱,而是天生的不近人氣,“難道師父不是你的踏板嗎?沒有師父,你現在不過一個普通的婢女,好不容易認來的千金身份也會被皇帝無視。”那枚蠶繭,他能看出其中的匠心獨運來,也一定會有其他人看出來。而且,她確實再現了左伯紙,這是無可否認的。但看青紙交給她來解密,就足見他人對她的認同。

“如果你這麼狡賴的話,我也沒什麼可說。你來幹嘛?”烏睿知道她沒死,還知道她藏在雪園,她不太願意去想他來的目的,儘管呼之欲出。

“幫你啊。”鬼指觸到青紙,烏睿道,“師父沒教過你嗎?驗紙要很謹慎,粗手笨腳就會像這樣把紙毀了。”

采蘩也懶得解釋粗手笨腳的是周帝,“能不能少說廢話?幫我?你架勢洶洶,倒像來取我性命的。”

烏睿薄唇吐冰,“你運氣好,暫且保得住小命。”話鋒一轉,“你知道嗎?這紙是我造的。”

采蘩真驚訝,“你幫餘求造紙?為什麼?”

“與其問為什麼,應該問怎麼造才能讓字消失掉。”烏睿的手伸進袖管,掏出一卷小軸,鋪開後上面貼著青紙,紙上有云紋。

“問了你也不會告訴我,何必多此一舉?”采蘩仍想不通烏睿和餘求之間為何會有關聯。

“是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把字顯出來的方法。”烏睿抬腕在脈上用手刀比劃一下,“放血。”

“欸?”采蘩忍不住驚奇。

“我來。”姬三自告奮勇,把斷了的蠶絲繞自己的腕子一圈,打算以血顯真跡。

“三哥別傻,人家逗你玩的,你也相信。”采蘩抓下姬三的手,驚奇已變成冷笑。

姬三看看采蘩,看看烏睿,他不笨,但對造紙一竅不通,這時方覺兩人是高手過招。

“為什麼這麼說?我這紙取名血雨,專為餘相所造。雙方締結共存契,歃血為盟,想要看到締約的內容,就要以血呼之。”烏睿冷然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