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詢將她抬起來的身子往下壓了壓,“我替你跟向陽請過假了!”
林初無力地“哦”了一聲,也懶得去管向陽會有什麼想法了;這會兒她根本使不上勁兒。
沈仲詢見林初還犯困,替她掖了掖被子;抱著她又睡了一會兒。
他睡得並不實;一直在留心時間;怕林初睡太久會頭暈,兩個小時後他將林初喚醒,邊吻邊說:“我今天也請假了,今天好好陪你!”
林初的意識漸漸回籠,她問沈仲詢:“昨天你沒有應酬就回來了,沒關係嗎?”
“沒關係。”沈仲詢撥了撥她的嘴唇,“還有其他人,少我一個不少。”
林初稍稍放心,又聽沈仲詢說:“我跟劉爽絕對清白,我不是故意讓她碰到手的,以後我不會讓別人碰到,嗯?”
林初乾笑一聲,覺得自己太小心眼兒了,可即使是現在她還是討厭劉爽,只是心態與先前不一樣。靜默片刻,她說道:“劉爽的媽媽跟我爸”她不太說得出口,只蹙眉道,“我一直都恨劉爽的媽媽,其實我也明白一個巴掌拍不響,可我怎麼能恨我爸呢,他這麼好,以前我喜歡鑽牛角尖,我不知道我以後會不會還這樣,但我會努力,我相信你不會跟別人好,你要是有了出軌的苗頭,我一定會把你勾回來!”
沈仲詢一笑,獎賞似的親了她一口,頓了頓,他說道:“我也跟你說個秘密。”
林初奇怪,稍稍坐起了一些。
冬天似乎能將所有的情緒撫平,暖陽、寒風、消失的蟲鳴鳥叫,這是冬天獨有的,沈仲詢還記得那個冬天,長姐的肚子漸漸變大,直到再也藏不住了,被家裡的保姆發現。
沈仲詢道:“我媽過世的早,我爸一直忙工作,我姐姐其實很懂事,會照顧我們,我們有什麼開心或者不開心,都會跟她說,但她沒人可以說,只能找她的男朋友。”
她那時剛剛念高中,結識了一個同校的男生,並不只是簡單的早戀,她偷嚐了禁果。
“她那個時候十六歲,最初懷孕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後來覺得越來越不對,才偷偷去醫院檢查,本來想打胎的,可她又不敢,那男生也不敢,結果一直拖到被保姆發現,再去醫院檢查,肚子居然有五個月了。”
那時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實,姐姐吃得多,稍微有些發胖,竟然就這樣隱瞞了五個月。後來醫生不贊成墮胎,沈洪山拿著藤條抽了她一頓,又找到了那個男生。可那男生家裡不認賬,他們看不上沈家的家世,也看不上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孩兒,他們認為他們的兒子會有大好的前途,寒假結束全家就移民出國了。
這件事讓沈洪山氣出了病,長姐養胎的最後幾個月,沈洪山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的,全家都籠罩在陰霾之下,紙包不住火,親朋好友還是知道了,春節期間沒人好意思上門拜年,沈家似乎成了有心人的笑柄。
沈仲詢眉頭緊蹙,難堪的記憶中,那個春節無比灰暗。
“江晉出生後不久,姐姐自殺了。”
林初一怔,不敢置信。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沒有雙親安慰,獨自承受壓力的情況下,她根本堅持不下去,她早就患上了抑鬱症。
那個夏天並不太熱,醫院裡護士病人來來往往,沈仲賀買了兩斤荔枝,帶著沈仲詢去產房,剛走到樓層,突然就聽見樓下一陣響動,似乎所有人都轟了下去,他們還覺得莫名其妙。
走到產房裡的時候不見長姐,只看到兩個護士扒著窗戶大聲叫喚,後來的情景,是沈仲詢一輩子都不願回憶的。
林初覺得不可思議,她握緊了沈仲詢的手,只仰頭看著他,翕張著唇不知如何開口。
沈仲詢的眉心似乎習慣了緊擰,嚴肅冷冽是他慣有的表象。“那個時候,我和我大哥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八歲的時候我就懂得了一個道理,我們要好好保護自己。”他貼著林初的頭頂說,“十六七歲的人總以為自己是大人了,等二十歲的時候回想高中,是不是會嘲笑自己呢?等我們大學畢業了,再回想大學時候的很多事情,是不是會覺得自己幼稚,有些後悔?我們在根本就不懂得愛情的時候,口口聲聲對別人說‘愛’,不僅僅是對別人不負責,更是對自己的一種自我放縱。”
林初邊聽邊想,她在初中、高中,甚至大學的時候,一直認定自己喜歡向陽,可現在她只想抹刷掉那段歷史,她真的覺得丟臉。
沈仲詢道:“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把戀愛當成一件嚴謹的事情,把家庭看成一個嚴肅的觀念,我不贊成今朝有酒今朝醉,哪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