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報,可是此時讓她放手;她又不甘心。十幾年;女人的青春有多久,她最美好的青春裡只有孫兆男一個人;他是她青春的記錄;失了他,她的青春就是缺漏;就像她匆匆由兒童變成了婦女,不可接受。
黎子悅夫妻的交流只有單一的身體;黎子息夫妻則是身體與精神兼具。
當然;今天他們並沒有進行身體交流;因為林嘉嘉的大姨媽又來看望她了。
這大姨媽原來的到訪僅表示黎子息得老老實實在床上睡一星期;現在;它有了另一層意思——林嘉嘉依舊沒懷孕。
“喝點紅糖水。”黎子息把一碗剛煮好的紅糖水端到林嘉嘉面前,舀勺喂她。
“子息,”林嘉嘉嚥下黎子息餵過來的紅糖水,睜著明眸欲言又止地望著黎子息——他臉色很不好,是不是他也很沮喪,自己又沒懷上。
黎子息又一勺糖水餵過來堵住林嘉嘉的解釋:“吃東西不能說話,不然把空氣吃進去,肚子會痛的。”
不再多言,林嘉嘉乖乖地喝完黎子息的愛心紅糖水,再由他把她嘴唇上的水漬擦乾淨,放下枕頭,扶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再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離開。
他的背影有些佝僂,是什麼壓彎了他挺直的脊樑?林嘉嘉沉思。
黎子息把碗丟進廚房洗水池等著明天鐘點工來洗,他要跟林嘉嘉說些正事。
照顧著林嘉嘉身體的不便,黎子息沒趴到林嘉嘉身上,而是把她平躺著攬進自己懷裡,讓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汲取她髮絲上淡淡的清爽。
“嘉嘉,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一下。”
“什麼事?”林嘉嘉問的無謂,心裡卻是一緊,因為他的口氣,難得的正經。
“我被撤職了,孫兆男接替了我的位置。”不想解釋太多,黎子息認為這些男人間的戰鬥不應該牽連到林嘉嘉,更何況這次的失敗的的確就是他自己能力不如人。事業就等於男的人第二性|徵,事業的失敗就等於性|無能,他難以啟恥。
“那你現在做什麼?”林嘉嘉的手指輕輕搔弄黎子息睡衣上的扣子,讓自己儘量表現得很無謂。
“還沒安排,暫時失業。”黎子息摩了摩下巴下的頭髮:“當然也可能永遠失業,所以你要養我,不能拋棄我哦。”
原來他早有查覺,林嘉嘉想起昨天黎子息才半真半假的調侃,還有自己後來理清的思路,她笑道:“好哇,我養你,只要你乖乖的聽我話,我養你一輩子。”
黎子息佯裝孩子氣地嘟囔:“從來都是聽你話的,哪有沒聽過。”
“好吧,從來都聽,以後也聽。”林嘉嘉像哄孩子一樣哄道,隨後她又想到什麼,嘴唇一抿,勾出狡黠:“不過你也不能一點事也不幹,家裡的家務活你得學會,等這個月過完咱們就不請鐘點工了,得省著點開銷。”
“喲喲,我的小嘉嘉現在也會算帳管家了,真高興。”黎子息“啵”地在林嘉嘉額上印下一吻,半調笑半認真的說,他喜歡她的改變,是因為他的改變,為了他們這個家的改變。
林嘉嘉訝異:有嗎?她一直不是都抗拒這種同化嗎,怎麼真是環境讓人改變,那為什麼在國外三年她沒有變,現在跟黎子息結婚不到半年就變了?
變就變吧,好像也沒什麼不好,人不可能一輩子不食煙火,而且跟黎子息食的煙火似乎也不錯。林嘉嘉釋然:“那當然,還有你這個大手大腳地習慣也得給我改改,不然我就是摳成葛朗臺也禁不住你燒。”
黎子息哈哈,上床前的不安忐忑全都化為甜蜜幸福,再次化為印在她額上深深的一吻:“遵命老婆!”
說幹就要行動,第二天林嘉嘉上班後,黎子息便衣冠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等鐘點工老師來上工。
來這有也有兩三個月了,鐘點工阿姨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家的真人(原來看過相片),沒想到活的比照片裡的更迷人,還笑眯眯地請教自己教他掃地洗衣做飯。活了50年,臉上佈滿生活滄桑的阿姨,羞澀得如同初見情人的少女。
美色惑人,但金錢更有魔力,阿姨雖然著迷黎子息的皮相,但該記的囑咐她還是不會忘。把黎子息都教會了,她這個師付還有什麼用處,沒了工作,那邊的肥水也拿不到,傻啊。
鐘點工阿姨不傻,她教的看似仔細認真,實則沒把絕竅告訴黎子息。身為一個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幹過一根指頭活的黎子息,他再聰明,也聰明不到這上面。
客廳臺櫃上的小擺件在黎子息認真學習擦桌子時被摔爛好幾個,吸塵器在他學習打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