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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是有那個資本,天才設計師啊,未來的尖端建築恐怕是中投一枝獨秀了。”蔣次友嘆了口氣,“當年呂家都把呂頌當棄子,誰知道呂頌撿到陳豫琛這塊寶,發展之好連呂家總部都要被超過了,我要是能把他拉到我旗下,總裁之位唾手可得,我那三位堂哥甭想和我爭了。”
“有一個人才華跟他不遑多讓。”與宋初一意外見面,一個不願去留意的人在季峰腦子裡突然就出現了。
“還能有人能跟陳豫琛一較高下?”蔣次友興奮不已,“快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季峰搖頭,“我和那人是仇人,我搶了他的女朋友,他恨死我了。”
“你怎麼老搶人家女朋友?”蔣次友很意外,季峰身材高大,寬肩猿背,五官周正,雖然不是陳豫琛那樣的極品帥哥,可大家族裡浸泡出來的,底韻擺在那裡,女人趨之若騖,哪用一而再再而三去搶人家的女朋友。
什麼叫老搶人家女朋友?自己可沒搶過陳豫琛的女朋友,季峰搖頭,沒去深究,也許是陳豫琛暗戀的哪個女人暗戀著自己。
他經常收到情書禮物,都讓秘書處理從不過問,除了宋初一,他還沒對哪個女人有感覺過。
“你說說那人名字,不用你做介紹我自己找他也行。”蔣次友沒再糾纏季峰搶人家女朋友的問題,他對能與陳豫琛一較高下的天才建築設計師更感興趣。
“那是我在QH大學建築學院的一位同學,叫沈翰,你進建築業早,也許聽說過他,當年在學校裡他就能獨立接個案了,只不過他家裡背景非同尋常,父母要他從政的,雖然扛不過給他讀了建築學院,卻一直暗裡打壓他,一個能有十萬酬勞的個案,他只能拿到一兩千塊。”
“你說的是沈翰啊。”蔣次友長嘆,“我早就想找他了,可惜天妒英才,他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沈翰死了?”季峰遽然變色。
“是啊,失戀後想不開,開著車自己衝下山崖去了,可憐,車子和人都燒成灰燼,連一塊殘骨都沒拾到。沈家許是覺得沒面子,連死訊都不願意公開,這是我費了很多心思才打聽到的,我媽和沈翰的母親孃家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蔣次友說了一半臉色變得煞白,“季峰,搶了沈翰女朋友害得他失戀自殺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季峰沒說話,心中一片茫然。
怎麼可能?那個豁達開朗,光芒四射的天才男孩怎麼可能死了?
還是那麼決絕的自殺!
陽光透過觀光玻璃折射在光潔的核桃木黑地板上,蒙上膠片似朦朧的光,歲月的長河無聲地流淌過,留給他們的不再是青春的笑容,而是死亡的黑白顏色。
“真的是你害死沈翰的?那沈家怎麼可能放過你?”蔣次友很是意外。
“害死沈翰的不是別人,是沈家,是他的母親。”季峰牙齒咬得格格響,溫和淡定的眉眼扭曲,“次友,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先走了。”
季峰知道宋初一和沈翰提出分手後沈翰很痛苦,也知那時沈翰以為宋初一嫌貧愛富負情變心和自己好上了恨死宋初一,卻不知沈翰竟然會輕生。
初一知道沈翰已經死了嗎?
肯定不知道,不然,她不可能活著出現在自己面前。
季峰想起那一年與沈翰分手後的宋初一。
那年雨水特別多,綿天席地的細雨,空中瀰漫著溼漉漉的毒瘴般的雨霧,宋初一總是呆呆地坐著,一坐一整天,一句話不說,眼睛空洞洞,偶爾會伸手到窗外去接雨水,瘦得不見肉的一雙手像白色的爪骷髏。
他努力了許久,想用自己的熱血溫暖她,卻始終走不進她的心靈,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是一個配角。
沈翰死了,自己能不能從配角變成主角?季峰哆嗦著摸出手機想給宋初一打電話,卻頹然發現,自己剛才匆忙中竟沒問宋初一的聯絡電話。
知道她和陳豫琛認識,要打聽也不難,季峰匆匆去找呂頌。
同是商場中人,雖然同行如冤家,彼此總還是得給對方一點面子。
呂頌笑容可鞠,非常熱情的接待了季峰。
“宋初一的電話?我不知道,她住哪?我也不知道。”
“你說她和豫琛相識,那我給你豫琛的電話,你打電話問豫琛。”
陳豫琛的敵意那麼明顯,不可能告訴他宋初一的電話的,季峰一無所獲離開。
把季峰送上車後,呂頌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