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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生活費用不著你平攤,那天看你分類設計稿的樣子,也是做這一行的吧?晚上得空給我打下手就行,一些簡單的個案我交給你設計。”陳豫琛很隨意地說話,眼睛還盯著電腦屏上的設計圖。

“我不是做這行的。”宋初一輕搖了搖頭。

雖然進過精神病療養院的那段經歷季峰幫他做了掩飾,沒有在老師同學中傳揚開,甚至幫她打通學校的關節做了畢業學歷,可她本來就沒什麼設計天賦課業跟得很辛苦,又缺課了最後一年,要找設計相關的工作不易,那時找了許久才找到現在這個工作,一個規模不大的公司的前臺接待工作。

“你不是搞設計的?”陳豫琛停了操作,轉過身驚奇地看宋初一,“我看你分類那些稿圖的眼光,分明是學設計出身的。”

“我”宋初一抿了抿嘴唇,澀聲道:“我是學的設計,但中途輟學沒畢業。”

“你沒畢業?”陳豫琛坐直身體,目光凌厲尖銳:“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時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緊接著她又被逼無奈與沈翰分手,雙重打擊之下,她白天神思恍惚,夜裡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學校老師見她情形不對勁,勸她退學。季峰帶著她看了很多位醫生情形沒有好轉,最後無奈把她送進了精神病療養院,她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年出院,不想用季峰的錢沒錢上學於是找工作成了上班族。

空調嘶嘶運轉,窗簾的流蘇揚起又落下,宋初一低垂著頭專注地一個一個來來回回數著,數到一千時,眼裡氤氳許久的水霧匯成了水滴,緩緩地滑下,無聲地落到手背上。

陳豫琛嘴唇張開又合攏,許久,起身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他對宋初一道:“我放了熱水,去泡個熱水澡,出來了喝杯熱牛奶,好好睡一覺。”

宋初一點了點頭低聲道謝,拿了睡衣進去。

悲涼的心在熱水裡浸得鮮活,宋初一從浴室走出來了時,溫水滋潤過的肌膚細白滑膩,透著滾燙灼人的柔美。

陳豫琛看了她一眼,眼裡燃起火苗,隨即又熄了,苦澀漾起。

“喝了牛奶去睡覺。”他說完,霍地站起身往外走。

陳豫琛在酒店噴泉邊宋初一坐過的地方坐下,摸出香菸哧一下點燃。

高中叛逆時期他開始吸菸,上大學認識她後因為她不喜歡吸菸的男人戒了,後來他摸了摸自己臉頰,後來那段日子,沒有酒精和尼古丁的刺激他熬不過來。

煙霧一圈疊著一圈,埋在記憶深處她往昔的甜蜜笑顏在眼前浮起。

那時的她雖然貧窮,卻慧黠調皮陽光開朗,渾不似現在眉宇間重愁深鎖眼眸裡水汽氤氳,隨時會滾下淚珠來。

噴泉停了,夜燈一齊熄了,月光涼滑如水,心頭的鈍痛加劇,一下又一下抽搐,永無止境。

宋初一這晚沒夢見沈翰,她夢到死去的母親。

狹窄的汽車單行也開不進去的老式巷道,青磚斑駁,樓層低矮,母親從四樓跳了下去,本來不會死的,可那麼巧墜進了牆根汙濁的的排水溝裡,醫生說,母親是暈過去後鼻腔灌進太多汙水而死的。

她不能原諒自己,那天她要是在家就可以阻止母親,或者早些回去發現了將母親送醫院,母親就不會死。

那天在她母親彌留人際時,她和沈翰在找了幾天後找到一處環境寧謐租金不貴的房子,兩人喜出望外,買了一張大床,別的東西還沒顧上買,就在那張大床上忘情地摟抱噬咬親吻,尖叫著迎合進攻。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重逢

宋初一第二天起床時,臉色破敗慘白,下頜似乎更尖削了,頸下面板打了尖刀似的陰影。

“今天不要出去了,留屋裡好好休息。”陳豫琛看了她一眼,眉頭攢成川字。

宋初一低嗯了一聲,她身體發飄,出去也走不動,地磚鋪好後還得隔三天才能刷牆面天花板,熟石膏白乳膠膩子粉等物的置買不急。

餐桌上酒精爐蒸著奶黃包,一側是白砂鍋是熱氣騰騰的清粥,小菜是脆綠的拍黃瓜和酸醋白菜,另有一個蓋得密實的燉盎。

宋初一去拿碗要裝粥,陳豫琛攔住她:“先吃燕窩。”他開啟燉盎蓋,把燉盎推到宋初一面前,又遞上湯勺,“奶黃包剛蒸上的,粥剛熄火端出來的還太熱,喝了燕窩歇一會再吃早飯。”

燕窩滑滑嫩嫩,口感柔順,一盎燕窩下喉,宋初一覺得身體似乎有熱氣流轉,整個人精神好了些,臉頰浮起淺淺的紅暈。

“見效這麼快,看來網上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