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男人的手從後面繞過來,連同她的雙臂一齊箍住。
閔臻有點懶散不清地說,“早安。”
在他不甚清晰的聲音下,潘知曉突然就陷入神思的悽迷之中。或許時間該倒流,回到昨晚去。
可惜,這是個不容人質疑的白天,陽光做不了假,他的強勢的臂彎更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閔臻瞭解這個女人,比她知道的更甚,他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摁住她的肩:“老婆,早安吻。”
他從來不愛笑,可此時此刻他眼中滿滿的笑意卻成了一道極致的風景,潘知曉在這美妙的景緻下勉強抽回一點神智:“還沒刷牙。”
被她說到點上了,閔臻神色一凜,嘴角沉了沉,微微的不滿的樣子,可他也沒多說,啄一下她的臉頰,進了衛生間。
潘知曉坐在床尾咬了很久的牙,跟了過去,閔臻正對鏡刷牙,身上的襯衣皺的亂七八糟,偏偏透著不可多得的慵懶。
潘知曉靠在門的廊架上,“能不能,先瞞著?”
他動作一滯,繼續,並沒說話。
直到刷完了牙,才扭身看她,“原因。”
“我父母和弟弟那邊,不好說。”
閔臻走近她,口氣清新,疲憊已一掃而光,看著她,瞳色分明,“我們儘快回國,我會去滬城登門拜訪。”
“我考慮一下。”
閔臻看她許久,新婚第一日,不該只是甜蜜的嗎?怎麼她一臉愁色?
“你在怕什麼?”
潘知曉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看著他謹慎的模樣,潘知曉逼迫自己放鬆下來,摟上他的脖頸,蹭一蹭,“怕我爸會打斷我的腿,曾經,你那麼對我弟弟!”。
原來她也會有這麼諧趣的一面,閔臻神色舒展,“這樣啊,有什麼好怕的?有老公在。”
潘知曉實實在在震驚了。
他和她,就如家常小夫妻,她從沒奢望過的這一切,就這麼在彼此面前上演。
她呆呆的模樣閔臻看著彆扭,推推她,“快去刷牙,我還等著早安吻。”
潘知曉在鏡前刷牙,閔臻進了洗浴區,坐在浴缸旁放水,彼此隔著數米,潘知曉透過鏡子見他開始脫衣,戀戀不捨的沒有移開目光。
她仗著有半透明隔斷的掩護,光明正大地看著這個男人漸漸裸。露的背脊。
堅實的骨骼淬著壁壘分明的肌肉與面板,肩胛之間是美好的流線型,潘知曉窺伺著自己的男人,不需有罪惡感。
閔臻卻在這時忽的回過頭來。
兩人視線彷彿觸了礁,潘知曉神經一緊,做賊心虛地要避開眼,可轉念,她告訴自己:他是她的男人,有何不可?
索性不躲不避了。
閔臻被她盯著不覺燥,反而身心愉悅。
索性將襯衣丟到一旁,走到她身邊,同樣透過鏡子看她。
看了一眼,便不由分說攔腰抱起她。
潘知曉趕緊攀住他的肩膀,牙刷掉到了地上,她的嘴角還是泡沫,嘟囔著說,“幹嘛?”
他比她還要光明正大,“一起洗。”
潘知曉被他丟進浴缸,以吻封緘,半小時後被他撈出浴缸時已是氣若游絲,就像散了架般,渾身痠疼,恨不得這副身體不是自己的。
閔臻這次十分小心,吻痕全在她脖頸以下,他神清氣爽地跨出浴缸去拿浴衣,順便扯過浴巾,裹緊了她。
潘知曉被他抱牢了走出浴室,外邊天光明亮,她蜷在他懷裡,抬頭看他喉結,以及冷峻的臉側,自我安慰地想:一時之間無法適應他的親暱,實屬正常。
她頭髮猶在滴水,他也是渾身溼漉,一坐上床沿,床單上立現水漬。
閔臻單膝跨在床上為她擦頭髮,靜得很,她低頭便見自己膝蓋和手肘處的擦傷,只怪浴缸底座太硬,他又不懂憐香惜玉。
閔臻不滿她的心不在焉,壞心地揉亂她的頭髮,“在想什麼?”
這家頗有情調的酒店,套房設定的精妙,潘知曉一抬眸就見床位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鑲嵌的鏡子。
鏡中的她,兩頰緋紅,再怎麼掩飾都掩不去眼中的一派饜足。潘知曉頓一頓,扯下頭上的毛巾,“在想我原來怎麼不知道你是衣冠禽。獸。”
閔臻目光深深,眉眼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也不知在想什麼,突然就拉過她用以裹身的浴巾一角,不由分說就要扯開。
潘知曉這回倒是眼疾手快,沒讓他得逞了去,死死攥著另一角,與他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