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開啟錦盒的蓋子,裡面盛的並不是風二孃所想象的金銀珠寶,而是薄薄的一張紙。
風二孃好奇的拿起那張紙,上面寫著玉姑娘進風花雪月樓的要求:第一條就是絕對不陪宿恩客,第二條是所有的賞錢都會給一半給風花雪月樓,第三條自己必須有獨立的安靜安全的住所,第四條自己什麼時候要離開風花雪月樓了,風二孃不得干涉。
不關風與月 15
風二孃看著那張紙上的條約,似乎都是風二孃佔便宜,風二孃不得不考慮這場交易的可行性,她思索了好一會道:“既然姑娘這樣有誠意,能否加上一條:姑娘保證不會為風花雪月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玉瑟聽了這話,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消失的無影不蹤了,她知道,一定是天上人間老鴇因為一個妓女得罪了白霜霜,最後被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的訊息讓風二孃也有了顧及。
風二孃也注意到了玉瑟臉色的變化,放下扇子道:“玉姑娘,可否覺得是我的這個建議有些過分,我們是坐下來商量,有什麼意見都是可以說出來的。”
玉瑟扯了扯嘴角,聲音和臉色已經恢復了剛才的平靜,淡淡的道:“當然是媽媽考慮的周到,不知媽媽這裡可有紙筆,我現在就將這一條新增上去。”
風二孃滿意的拿著那張薄薄的帛紙,輕輕的撅起小嘴吹著上面微乾的字跡:“好了,玉姑娘,我這就將你的房間和東西安排下去,你是繼續用以前的名字呢,還是取一個新的名字?”
玉瑟微微一笑:“過往已矣,還是勞煩媽媽給我取個新的名字吧。”
風二孃聽了玉瑟的話,不由觸動心思一般愣了一愣,嘆了口氣道:“如此也罷,我早就料到姑娘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既然我這是風花雪月樓,姑娘的容貌才情自然是擔得起這頭牌花魁的,那麼就叫風姑娘吧。”
玉瑟點點頭,對著風二孃微微福了福身:“風兒就在此謝過媽媽了。”
風二孃虛扶了玉瑟一把,點頭道:“西苑最高的臨水閣樓因為比較偏僻,姑娘們嫌太過安靜,一直空置著,不如我待會帶姑娘去看看吧。”
玉瑟點點頭,放下面紗:“那請媽媽帶路了。”
仄仄的青石板,很久沒有人打掃了,有一些早落的葉子和著一些凋落的合歡花,絲絲縷縷的綠色和絲絲縷縷的粉紅,和著水汽有些朦朧,路兩旁除了合歡花還有幾棵桂樹,只是這還不是桂樹開花的時候,沒有香味只有綠綠的葉子,清澈的湖水微微盪漾著,彷彿帶著一種安定的力量,湖水旁邊有一兩棵垂柳,淡綠的葉子和柳枝垂到了湖裡,夜風一吹,點起一圈一圈的光暈,擊碎了圓滿的月影成碎金。
這美景讓玉瑟不由想起一句詩詞:
江南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風二孃手裡的八角宮庭式樣燈照的路很明亮,一個三層高的閣樓,深硃色的欄杆,“萬”字回紋的雕窗,風二孃從宮燈裡拿出蠟燭,小心的將閣樓裡的燈籠一個個點亮。懸掛在門上方的青匾若隱若現的浮現出“醉風流年”四個新魏字型。
“小姐,這裡的確是有些淒涼。”步殺有些不滿的說道。
“無妨無妨,明天媽媽派個話不多但是能幹的丫頭給我就好了,再說你在這裡,我害怕什麼呢?”玉瑟轉眼看著步殺。
玉瑟的信任讓步殺嘴角慢慢浮起一絲旁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不關風與月 16
玉瑟真的就在醉風流年住下來了,步殺一直都沒有帶來琢顏的訊息,或者是步殺有些什麼隱情不願意告訴她,玉瑟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轉眼就過了兩三天,小云進來轉達風二孃的話:“風姑娘,媽媽說過兩天就是青川按例舉行的花魁大賽,因為這次良王出資懸賞,所以競爭格外的激烈。還請姑娘好好準備。”
玉瑟點點頭:“知道了。”
小云是風二孃派給玉瑟的丫鬟,長得和小葉有幾分相像,玉瑟於是就將她留下來了,人很聰明,手腳也麻利,玉瑟很是滿意。
玉瑟將自己準備的這次花魁大賽的節目給風二孃過目的時候,玉瑟看到在風二孃的眼裡全是驚訝和滿意。
這日玉瑟正享用著風二孃送來的冰鎮梅子,一個亮麗的身影在自己還沒有看的清楚就衝到了自己面前,只聽到小云在後面著急的喊著:“花姑娘,花姑娘!”
玉瑟還沒有看清楚這位花姑娘的面目,只見她一斜眼,身邊的小丫頭就蠻橫的一把將玉瑟手邊的冰鎮梅子打翻在地,水晶碗一下子碎裂成了無數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