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能將毒藥當做糖來吃了啊。縱然說是她不懼任何毒藥,但要是有個萬一呢?
葉放不敢想,他只好沉著臉將聶無憂往外面拽。
聶無憂被他拽的一個踉蹌,不滿的嚷著:“哎,哎,你輕點,胳膊都要快被你給拽斷了。”
葉放握著她手腕的手稍稍放緩了些,但還是沉著一張臉,腳下絲毫未停。
“哎,哎,你拉我去哪?”
“洗手。”
剛剛摸過毒藥的手,估計她轉身看到什麼吃的就能立馬用手去拿。
及至等到後來,葉放向他老丈人虛心的請教,岳父大人你說,她咋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聶天問看了一眼遠處正在說笑的母女二人,幽幽的道:“你這還算好的。你岳母大人年輕的時候更讓人不省心。”
翁婿兩人只差抱頭痛哭了。
葉放此時沉著一張俊臉,拉著聶無憂飛快的前行。
聶無憂偏頭望望他,忽然臉貼了上去,蹭了蹭他的胳膊,討好的笑:“生氣了?”
葉放哼了一聲,沒回答。
聶無憂又笑,開始偽裝,絕對的乖巧溫馴:“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葉放再哼,每次都說下次,到最後不還是耳旁風?
聶無憂見他還是冷著一張臉,心中有些慌了。她知道其實葉放難得生氣,但一旦生氣起來絕對很可怕。
所以她眼珠子轉了轉,急忙的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葉放一張俊臉上終於是有了些許反應:“哪裡錯了?”
聶無憂望著他的臉,回答的小心翼翼:“我,我不該隨便的去吃那落葉散。”
葉放額頭青筋抽了抽:“所以呢?”
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你以後該怎麼做。
聶無憂眼珠子再轉,瑟縮了下脖子,又貼了上來,這次蹭的是他的胸。
“葉放,葉放,你最好了。所以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好不好?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葉放無奈的扶額,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所以。
不過這個所以,聽起來,似乎也不錯。
所以這天晚上天擦黑之後,聶無憂趁著上官凌歡熟睡之際,悄悄的就溜了出來。
至於上官凌歡為何會這麼早的就睡了,而且睡的這麼沉,聶無憂回頭望了望屋內角落裡的那隻甜夢香,笑的得意。
池月漸東上,花香馥郁。葉放一襲白色裡衣,正端著杯茶倚窗而望。
有輕輕的腳步聲傳來,且愈來愈清晰。他的嘴角緩緩的揚了起來。
許多年後,葉放依舊忘不了這幅畫面。春日晚間的薄霧中,聶無憂輕衫微揚,赤著腳自長廊那頭而來。她一頭潑墨似的長髮未束,鬆散的披於身後。風起,萬千髮絲輕舞。
而她的身後,是暗藍色的廣宇,以及一彎朦朧淡月。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發現文章總字數竟然過了十萬,激動中。
32、以口渡藥
葉放眼光在她的赤腳上轉了一轉,眉頭微皺,開門打橫抱起了她,輕聲的斥道:“為什麼不穿鞋?”
雖已是仲春,但晚間依舊很冷,她衣衫單薄不說,現今更是沒有穿鞋,稍不留意,就極有可能會凍到。
聶無憂暗地裡悄悄的吐了吐舌,她敢說她是自己不想穿鞋的麼。往常每年在家裡,晚上月色好的時候,她經常會這樣赤著腳跑到涼亭裡去玩。
她喜歡赤腳踏在冰涼的石上,或者是竹木上的感覺,這樣讓她覺得很自由。
但此時腳上傳來的卻是溫暖的觸感。
葉放已是抱著她坐在床沿上,握著她的腳摩挲著,幫她取暖。
她的腳膚色白皙,前段的指甲修的圓整,透著隱隱的粉紅。不知道為何,葉放忽然想起了他小時候吃過的石榴,粉紅的皮剝開來,裡面是粒粒瑪瑙般晶瑩的籽粒,恍惚中讓人移不開眼去。
因著她剛剛一路赤腳走過來,握在掌中的腳有些微冰涼,如他書案上的那方鎮紙玉石,溫潤沁涼,讓他不忍釋手,只想握在掌中一直把玩著。
他的心中如被微風拂過,泛起陣陣漣漪,連帶著聲音也柔和了不少:“以後記得要穿鞋。”
聶無憂攀著他的脖子,雙頰暈紅,口是心非的低低的嗯了一聲。
但握著她腳的手卻是有些不規矩起來,慢慢的一路向上,似有根柔軟的羽毛輕輕的劃過她肌膚,讓她禁不住的就有些瑟縮起來,抱著他脖子的手也開始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