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而拉車的人還是佟福來。

靠在車上的沈老闆,以男人的姿態唱著《李慧娘》裡的選段:

冤枉冤枉

可恨賈似道,只為一言便將我殺死。冤枉

可嘆人間事不平,

孤魂怨鬼日益增,

含恨枉死有誰憐,

負屈錯殺冤難伸,

某明鏡判官是也。

他那如泣如訴的唱腔迴盪在深夜的衚衕中,聽來雖然悽美卻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我唱得好嗎?”他得意洋洋的問,這憨車伕剛才在飯桌上害羞的樣子,他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沈老闆是旦武雙絕,梨園獨一份兒,您自然唱得好了。”車伕抹著汗回答,眼瞅著就過了前門,再一會兒他們就能回到西四大柺棒衚衕了。

車上的人搖頭道:“票友都喜歡聽我的旦角,我就單單喜歡武生,學旦角純粹是為了討好我們家老太太。”

“哦,我聽說過您的母親也是梨園世家出身。”他以前聽別人提起過,說沈鉞之的母親當年也是紅遍京城的名伶,只要一在臺上亮相,臺下的男人們就開始喝彩了,是個豔名遠播的尤物。

“算是吧福來,你明日裡沒事做喜歡幹什麼?”他好奇的問,男人無怪乎就是那幾件事兒,吃喝嫖賭唄。

“學拳,練拳,要麼就是幫我娘做些家務。”他如實答道。

沈老闆擰住眉毛:“你騙我你就不喜歡逛窯子,喝花酒?”

車伕憨厚的笑了:“那都是有錢人做的事兒,我窮得連媳婦都娶不起,哪兒有閒錢往窯子裡扔,喝酒麼,也就是逢年過節偶爾兩杯罷了。”

“你這日子過得真沒意思,人生在世就得高高興興,快快活活的,你看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多滋潤!”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等戲班子的人都捧起來,他就可以提籠架鳥,過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日子了,當然,如果再有一兩個可心的“姘頭”(無論男女),月上柳梢頭共享雲雨那就更歡樂了。

“我的日子雖然辛苦,但也挺開心的,可能我是個知足的人吧?”他只要存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