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哪兒都成,今天我給你一塊大洋!”他豁出去了。
佟福來一聽一塊大洋,就立刻來了精神,他緊要牙關,腳下生風的跑了起來,專揀曲裡拐彎的小衚衕扎,這附近他可是相當的熟絡,,只要出了永定門,再往前走就是永定門外了。
沈鉞之有些坐不穩,趕忙抓住了扶手,但他卻覺得這挺好玩兒的,還樂呵呵的嘆道:“你跑得真快!”他打算長期僱用這個車伕了,憑這個腳力,就算是再多幾個小寡婦他也能及時開溜。
車伕邊擦汗邊往前跑,漸漸的就把身後的人力車甩開了,但眼瞅著兩人就過了永定河,來到了城外的地界。
沈老闆聽到他開始喘了起來,便趕忙說道:“咱們找地方歇會我請你吃飯,等晚一點兒,你送我回西四,就這兒吧?”他指了指路邊的一個小飯館,便讓佟福來停了車,稍事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車,走到了飯館內,挑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佟福來邊用毛巾擦汗邊走進了飯館,坐到他對面。
“來,喝茶。”看到對方滿頭大汗,沈老闆就幫車伕倒了杯花茶。
“謝謝!”雖然他很好奇,這位為啥藥躲那個女人,但他卻知道這話不能隨便亂問,就接過茶杯喝了幾口熱茶,頓時舒坦了。
但沈鉞之卻自己把事情吐露了出來:“剛才跟著我的是個寡婦,死切擺列的要和我好,我就是和她一起吃過飯而已,至於麼?”
福來這才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哦,我說她怎麼追你呢?”
沈老闆倒是頗有幾分得意的拖著下巴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做我們這個行當的,這是常有的事,所以我現在都儘量不拋頭露面了,惹上這種事麻煩死!”他說完就點了菜,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車伕的臉上。
佟福來瞧見他託著下巴盯著自己瞧個沒完,就不好意思的扭過了臉。
“呵呵,你就是黑了點兒,但長得挺俊的。”沈鉞之眯著眼睛說,原本他只對細皮嫩肉的梨園小生感冒,但這年輕的車伕倒也別有一番風情,聽說幹體力活的耐久力都好,他倒是有幾分好奇起來了。
車伕放下茶碗,悶悶的說道:“沈老闆,您是不是就喜歡拿我們這些粗人開玩笑?”
他撇著嘴擺手:“我說實話呢,真的,沒人誇過你俊麼?”
福來搖搖頭,家裡就他和母親兩人,也沒和其他親戚走動,又會有哪個人閒來說這些話呢?
“怪可惜的,你要是早些年遇到我就好了,我教你學戲,多大了?”沈鉞之忽然來了和他說話的興致,話匣子一下就開啟了。
他答道:“二十。”
“哦,不大麼,有媳婦了麼?”沈老闆狡黠的一笑。
說道媳婦,佟福來就有點兒惆悵,他撓撓頭答道:“我還沒存夠娶媳婦錢呢。”不過快了,娘說只要有五十塊大洋就能下聘辦喜事了。
“呵呵,只要給我好好拉車,就能多存點錢了,你也不用太辛苦,來,陪我喝兩盅。”他說完就拿過夥計拿來的酒,給佟福來斟上。
“一會兒還要拉車,我就喝一盅。”他說完就幾口把酒乾了,然後便略微抬起頭來,剛好和沈老闆的目光撞個正著,他有些臉紅的垂下了頭。
沈鉞之勾起嘴角笑了,他拿起酒杯,就和喝白水似的把就喝乾,然後就笑盈盈的說:“你叫佟”
“佟福來。”他拘謹的答道,依然不敢抬頭,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
“哦,記住了,明天下午五點來我家門口候著,別晚了,要不可沒下回。”他還是覺得這個名字好俗氣。
車伕連忙認真的點頭,但視線還是不敢往那張英俊的臉上放,他真怕拔不出來,以前他曾經在戲園子裡瞧過一次沈鉞之演的《春秋配》,將那楚楚可憐的姜秋蓮表演得活靈活現,惟妙惟肖,把臺下的男男女女迷了個七葷八素,就連他也找不到北了。
至少在臺上的沈老闆就是他理想中“媳婦”的榜樣,哪個男人不想有這麼個妖嬈多姿,又能鶯歌燕舞的嬌妻呢?
正在佟福來胡思亂想之際,對面的沈老闆卻眯起眼睛打起了壞主意,或許今晚他不僅僅收穫了一個腳力好的車伕,還勾搭到一個禁折騰的“姘頭”,對此他很期待,枯燥乏味的日子似乎有了些許新鮮感!
酒膩子調戲憨車伕
沈鉞之有個壞毛病,就是特喜歡借酒撒風,因此他一般情況不和別人一起喝酒吃飯,也較少應酬。
今兒個他就逮著了機會,瘋瘋癲癲的鬧了一路,自始至終,他都是坐在人力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