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嚴氏跟著去,好歹行宮清淨一點。不過嚴氏含蓄的拒絕了,嚴氏的心思在興元帝身上,她不想離開興元帝身邊。
陸瑾娘得知後,並不在意,並且拒絕了其他人隨行。進了六月,太后儀仗出宮,到了西山行宮。這裡果然比京城涼爽了許多。乾德帝期間,陸瑾娘一次都沒來過行宮,沒想到做了太后倒是實現了這個願望。
行宮很大,雖然比不上皇宮,但是對於陸瑾娘來說,的確很大。畢竟這裡只有她一個主子。
興元元年還算風調雨順,沒有兵災,沒有水旱災,四邊也很安靜,很是給興元帝面子。不過興元帝畢竟是剛坐上皇位沒多久,朝中勢力紛亂交錯,興元帝急需培養自己的人手和班底,所以分化打壓拉攏,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也顯得格外忙碌。有人升官了,有人降職了,有人抄家了,有人黯然離京了。興元帝的登基,陸家真正成了外戚第一,比嚴加還更得到興元帝的看重。興元帝提拔了陸可信,將他放到了吏部尚書的位置,明顯是打算安排陸可信入閣,只需時機合適就要操作此事。至於陸可昱,替代了林續,做了禁軍統領。陸可明則是下放到了地方,做了五品官。等資歷熬過了,就要回京城。
至於嚴家,因為是皇后孃家,興元帝給了嚴家一個伯爵的爵位,承襲三代。至於陸家,本來也要給爵位的,不過被陸瑾娘和陸可信拒絕了。陸家已經夠惹人注意了,再來一個爵位,那是要將陸家夾在火上烤啊。如今有多風光,將來就有可能多落魄。寧願少一點榮耀,只要能讓陸家世代平安傳承下去。
八月的時候,陸可信趁著休沐的時間,帶著兒子陸慶佑還有陸長中和秦氏的囑咐以及興元帝的暗示來到了行宮,見了陸瑾娘。
陸瑾孃親自煮茶招待陸可信,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陸可信在這個做了太后的妹子面前,也放鬆了許多,並不以國禮來論。
陸可信看著陸瑾娘,似乎時間在陸瑾孃的臉上停止了流動。看上去同幾年前並沒有什麼區別,依舊顯得極為年輕,臉色也很好,紅潤了不少。若是同興元帝站在一起,只怕真的要被人當做是姐弟了。陸可信說道:“不知太后打算何時回宮?”
陸瑾娘笑笑,“是大哥想知道,還是皇上讓你來問的?”
陸可信尷尬一笑,“不管是誰的意思,太后長期在外,畢竟不合適。”
陸瑾娘不以為意,“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這裡清靜,沒京城裡那麼多紛擾,本宮喜歡這裡。暫時沒打算回去。你就照著本宮的原話回答皇上就行了。”
陸可信苦笑搖頭,“太后,前些日子皇后生下嫡長子,想來太后已經得到訊息了吧。”
陸瑾娘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自然。這樣的大事本宮自然要關心。正好你來了,將本宮準備的禮物帶回去。放心,不會讓你難做的,本宮會派人跟著一起進京。”
“如此便好。”
陸可信端著茶杯,面有為難之色,想問似乎又不敢問。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可信,“大哥有話不直說,那就讓本宮來說吧。陸家風頭太甚了。暫時無事,長此以往,怕有不堪言的後果。回去後你讓陸可昱過兩個月就辭了禁軍統領的官職,之後是到京營也好,邊關也好,總之禁軍不能待。”
陸可信自然明白,“行,回去後我就安排。”
“另外陸家子孫讀書還行的人,暫時都不要出仕。真要出仕,也去文淵閣或者是國子監之類的地方,總之不要沾染朝堂上的是非。至於大哥你,你是陸家的族長,也是陸家的榜樣,你是逃不了的,那就好好的做你的官。但是不要做孤臣。貪財也好,好色也罷,總之你要有所求,要有所缺點和把柄,如此皇上才能真正的放心。”陸瑾娘如此說道。
陸可信低頭苦笑,這是逼著他做一個官油子啊。“是,我聽太后娘娘的。”頓了頓,終於問道:“太后說是來行宮避暑,我大膽猜測一下,是不是太后同皇上之間鬧了什麼矛盾。”
陸瑾娘笑笑,一臉的雲淡風輕,“能有什麼矛盾。他已經長大了,做了皇帝,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我留著不過是礙眼罷了。即便本宮什麼都不做,也足夠讓皇上寢食難安。”
陸可信皺眉,“怎麼會這樣?皇上怎麼會對太后生出猜忌之心?皇上自小孝順,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陸瑾娘笑著,絲毫不在意,“這是在先帝時候種下的因,加上先帝臨死之前下了一步好棋,有今日的結果一點都不奇怪。本宮同皇帝之間,母子情分還在,但是在權勢面前,沒有親情可講,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未免鬧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