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題了一句詩:韶光得相顧,不負風流名。
不愧是風流名聲在外的大都護,連追求女子的方式都如此風雅。
師雨毫無感覺,卻還是提筆給他回了封信。
忙完這事,她親自去城主府的侍衛隊裡走了一遭,挑了四個侍衛,派他們去南居正院看著即墨無白。
“城主要我們盯著少卿大人什麼舉動?”四個侍衛摩拳擦掌,已經構思出深更半夜揭開瓦片偷看秘密書信的場景了。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師雨言簡意賅:“所有舉動。”
城主親自指派的任務,侍衛們自然萬分盡責,去了南居正院後,每日都會將即墨無白的動向詳細記錄下來。
師雨第一天看,上面記載了即墨無白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不說,連吃什麼都寫的清清楚楚——“太常少卿命僕從剔除豆角,可見其不喜豆角。”後面記述了豆角自中原運來的艱辛,並表達了對太常少卿將如此昂貴的東西浪費掉的痛心
第二日再看,記載了即墨無白的著裝——“太常少卿喜著素色,尤惡玄黑,然其著玄色絕勝其他。”
師雨無奈,是要你們盯著他的作為,四個大男人,不是盯著吃的就是討論即墨無白穿黑色好不好看,這樣真的好嗎?
喬定夜很快又寄了新的字畫和書信過來,自此後斷斷續續沒停了。有時候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兩句詩,有的時候是隨意胡謅的幾句閒話,但箇中情懷已叫人一目瞭然。
師雨當做什麼都不明白,回信時胡亂扯些東西,只是與他繼續保持著聯絡。喬定夜說吃飯的時候想到她,她就說自己今天吃了什麼菜色不錯,推薦一二;喬定夜說喝水的時候想到她,她便寄去幾種好茶。
生母在世時為了養活她,在酒家給客人跳舞,難免會遇到難纏的。與男人的周旋之道,她很小的時候便見了許多。
若喬定夜當真是為了她的容貌如此,倒還好說,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種人不能直接拒絕,因為吃不准他的意圖是什麼,也許會被反噬。
唯有裝傻裝純裝清高,他不挑明,她坐觀後效。
南居正院裡的四個侍衛忙了好幾天後,總算是帶回來了一個有用的訊息——即墨無白收到了一封信,疑似來自皇都。
師雨不耐煩地下令他們再去查探。
幾個侍衛乾脆輪流看守報信,一會兒來一個報告說太常少卿出了院子了,一會兒又來一個說往東方向走了,過一會兒來了一個說不好啊城主,太常少卿好像是往您這邊來的呢。
果然,師雨剛遣退他們,即墨無白便晃進門來了。
“賢侄,多日不見了啊。”師雨笑著與他打招呼。
即墨無白也不多說,在她跟前站定,動手開始脫衣服。
師雨一驚:“你這是做什麼?”
即墨無白詫異道:“姑姑以前不是跟我說在您這兒要守長輩的規矩?我看您安排的那幾個人應當是和之前一樣,想知道我裡面穿的是什麼吧?何必如此麻煩,您說一聲,我這就脫給您瞧啊。”
“”
第二十二章
將師雨弄得無語了,即墨無白似乎是滿意了,理了理衣襟,在她對面坐下:“我看姑姑是故意找了這幾個人,想給我提醒呢,出了什麼事您不妨直說。”
師雨沉聲道:“我懷疑喬定夜在圖謀墨城。若真如此,他的意圖與你一致,你們有可能會結盟,我自然要盯著你。”
即墨無白笑了一聲:“不用懷疑了,他的確是想圖謀墨城,邢越已經打探到了訊息。”
師雨皺眉:“那你為何不早說?”莫非真有結盟意圖?
即墨無白只嘆了口氣。
他收到訊息後立即寫了奏摺給嘉熙帝,回信今日送到,嘉熙帝說當初給他的三個月期限早已過了,若喬定夜能代替他做到,也是好事。畢竟墨城不可能一直存在一位代城主,總要有個正式的城主。
這話也不好直說,他轉開話題:“姑姑是如何知道的?”
師雨拿了喬定夜寄來的字畫遞給他。
即墨無白還以為是什麼機密要件,展開一瞧,居然是師雨的畫像,再看落款,當即不屑:“畫成這樣也好意思送來。”
“誰讓你看他畫的如何了?”
他將畫卷起來還給她:“姑姑能明白他別有用心就好,卻不知你是如何回應的呢?”
“沒什麼回應。”
即墨無白看她神色也不像是沒什麼回應的樣子,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