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歐陽志德十分心疼與愧疚,從來對老寧氏都十分敬重,府中的事他一向不喜歡管,因為他也清楚老寧氏強硬的性子,就是有時候他覺得過了,也沒有指責過她一絲一毫。
以前沒有過的事,突然發生了,並且還出於一絲敵意,這令老寧氏心中十分不平衡,不過是為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頭,一直對自己恭敬孝順的兒子,竟然也指責她了?!還怪她對歐陽月不好?那丫頭那般行事都能被原諒,還央求、誘導兒子與她做對,這孫輩與子輩到底是差了一層,老寧氏更看重她的兒子,同時越想心中越是犯著酸水,竟然十分嫉妒歐陽月!
老寧氏面上表情明顯又陰沉了幾分:“真是兒大不由娘啊,你竟然為了歐陽月,反倒是指責起你老孃來了,好啊好啊!真是我養的老兒子,咳咳好兒子啊!”老寧氏氣的面色漲紅,嗆了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
歐陽志德面上急變,忙上前攙扶老寧氏,卻被老寧氏猛的推開:“不用你假好心,你是不是指望著我早些死啊,沒人再管制著你了,好,我老婆子現在就死給你看!”說著老寧氏竟然往一旁邊的柱子上衝去。
歐陽志德一驚,立即衝過去一把將老寧氏抱在懷中,按住老寧氏的雙肩阻止她掙扎,這才鬆了一口氣,皺眉道:“娘,你這是做什麼,你以死相逼,想要陷兒子於不義嗎!”歐陽志德這聲音裡有著說不盡的受傷。
老寧氏身子一震,看到歐陽志德失望而受傷的表情,心裡徒然一抖。老寧氏若是以這樣的情況死在將軍府,外人自然不能詳細知道細節,只會以為歐陽志德為人子女不孝,活活逼著自己親孃!這不但要受盡言語的攻擊,恐怕到時候他這將軍也不用做了,甚至可能受到皇上的處罰。她頓時知道自己剛才多麼的衝動:“德兒,娘”
歐陽志德搖搖頭,張張嘴,想說什麼似的又咽了一回去,最後只無奈道:“娘,你與月兒都是我關心想要親近之人,我們是一家人,何苦鬧到這個份上呢。說到底明姨娘也不過是個外人,為了她值得嗎!”即使明姨娘是將軍府貴妾,是歐陽志德的姨娘,可與她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歐陽志德這句外人,看似無情,卻也是實情。
老寧氏被剛才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此時還一陣陣的後怕,手都嚇的抖了,軟軟的身子被喜媽媽扶著,又坐了回去。也好在之前老寧氏屋中沒留人,喜媽媽又值得信賴,他們倒是不怕剛才的事傳出去。老寧氏長嘆一口氣:“德兒,明姨娘雖然只是個妾,可是背後有戶部尚書府呢。”看到歐陽志德的不以為意,老寧氏嘆息道,“戶部尚書可是正三品朝官啊,看著職位低了些,卻掌管實權啊。戶部尚書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等支出,哪一項是朝庭還有皇上不在意的,這六部之中,戶部位居首位。明姨娘是戶部尚書府唯一的小姐,出嫁前就受到寵愛,你也沒忘記她被我抬進府中的事吧,除了少了一個正妻該有的拜堂,她缺了什麼?這些自然是戶部尚書府要求的,可已經壞了規據,可那時候你的根基不穩,娘抬她一是為了讓你綿延子嗣,二也是想你多些助力啊。你能否認這些年來你在朝庭上如魚得水,沒有借了戶部尚書府的利嗎?”
歐陽志德沉默了,老寧氏繼續道:“不止如此,近幾年來,戶部尚書會與太子走的有些近,似乎也有意投靠太子為其效力。之前月兒與洪亦成有著婚約,對這種關係倒是錦上添花的事,可是之後月兒、柔兒、還有華兒與洪亦成都牽扯不斷,最後還至使華兒自諡身亡。咱們與洪府的關係已經破裂了,同時也算是與太子劃清了界線。太子是什麼人,可是儲君,未來的皇帝。其孃家實力非凡,這些年來已有大臣紛紛明裡暗裡投靠,豈是我們能硬碰的。若是這時候再殺了明姨娘與戶部尚書府交惡,你想過後果嗎!”
老寧氏這話看著有些杞人憂天,卻不無道理。這就是朝庭,牽一髮而動全身,往往可能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到最後都可能成為某個官員致命的死因。所以在朝為官之人,多汲汲營營,便是如此,那些無辜受牽連的,每朝每代卻也不少。老寧氏出於這份考慮,倒是真心為歐陽志德好。只是在這種藉口前,又有她的多少私心呢!
歐陽志德此時卻不能再說什麼,拋開歐陽月的事,她的母親還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歐陽志德面色緩和了幾分,嘆息道:“我明白的母親,只是兒子覺得此事明姨娘做的實在太過份,月兒受了委屈適時的鬧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她就這麼忍氣吞生,才是對府中的不利,您想明姨娘做出這等大錯事!母親心繫將軍府想的長遠,可是主子、下人們卻想不到這些。月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