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表情同時一僵,有些不滿的衝著林媽媽道:“林媽媽你是怎麼做事的,妹妹這屋子裡怎麼連件相樣的擺設都沒有,妹妹到底是將軍府的姨娘,豈能被人看了笑話。快去與老夫人說說,今日就將劉姨娘這房間的擺設全換了。”
林媽媽立即應聲要去,寧氏此時將劉姨娘屋中擺設全換了,不但能令劉姨娘對她感恩待德,因為雖然劉姨娘是歐陽志德的姨娘,但她一不是最受寵的,二是府中都有自己的月例,其它的姨娘那裝飾的豪華,有些是自己孃家貼補的,有些是在歐陽志德那得的賞。劉姨娘不受寵,又沒有孃家支援,過的可謂府中最窮酸的一個了。
而且寧氏此舉還不止是讓劉姨娘感恩,二也是為了打明姨娘和老寧氏的臉面,明姨娘被歐陽月砸了院子,歐陽志德一氣之氣不讓府中配置一事,現在府中是人皆知,明姨娘只得用自己私房錢,配置了些至關重要的先對付著,聽說明姨娘從自己掏錢置辦東西就在罵,這才消停下去。而且老寧氏當初種種為明姨娘說話的偏心,府中恐怕也無人不知,歐陽志德重罰與明姨娘此舉,都令她臉上無光。好在她是府中老夫人,無人敢說她什麼。
只不過,不說不代表別人心中不說,私底下不說。寧氏在這時候這樣做,就是為了給二人添堵,但她若以自己名義還好,偏以劉姨娘添置物件為由,分明是拿著劉姨娘當擋箭牌,自己卻有置身事外看笑話。
劉姨娘當下變了臉色,柔聲道:“賤妾感謝夫人的體恤與寵愛,不過賤妾出身卑微,根本無法與夫人的出身相比,自然也沒有夫人的開闊的眼光。賤妾覺得賤妾的寧香院的環境佈置很合適,不需要添置與替換了,只是夫人這疼愛賤妾之心,賤妾卻是永遠不敢忘的。”
寧氏淡淡一笑,林媽媽卻有些不滿的道:“劉姨娘怎的這麼不知好歹,夫人的疼愛多麼難得,夫人以前可是從未開過這樣的口的,其它的府中幾位姨娘,更是巴不得夫人能多重視兩眼,得了夫人賞賜。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劉姨娘卻不知道珍惜,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劉姨娘後悔就來不及了。”
劉姨娘神態更加恭敬:“賤妾深知夫人的厚愛,永遠不敢忘記,只不過這些東西從賤妾進府後就沒換過,賤妾用的習慣了,要是換了新的反而不習慣了。賤妾到底是身份卑微,能用上這等好物件已十分滿足,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求。”
林媽媽哼了一聲,倒是不再說話。
寧氏笑望著劉姨娘,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劉姨娘果然是府中最知分寸,最知道體恤的了,本夫人一向最是喜歡你,果然沒有錯。”
劉姨娘聲音依然恭敬謙卑:“賤妾也一直很感激夫人的厚愛,對夫人一直很尊敬。”
寧氏見這個下馬威的效果還不錯,點點頭率先進了房間坐下,劉姨娘卻不敢坐,只得站在她身側,與林媽媽正好一左一右。
寧氏卻是搖頭,略帶指責道:“看你,本夫人來你院子,便是和你多走動近乎近乎,看把你嚇的,快坐快坐,這可是你的寧香院,哪有我這個客人坐著,讓主子站著的道理。”
劉姨娘卻搖頭,有些堅持:“夫人,這不合規據,賤妾身份卑微,站著伺候夫人便好。”
寧氏眉頭一皺,聲音有些銳利:“說的什麼傻話,這些話都是給外人聽著,這些事也都是給外人看的,誰讓你在本夫人面前還這麼拘束的,快快坐下,你若這樣,豈不是故意趕我走了嗎!”
劉姨娘見寧氏面有怒氣,已然要發作了,只好低垂著頭,應了一聲坐了下來,但卻只敢半身側坐,寧氏這倒是沒再阻止,然後任由寧香院的下人為二人倒茶。寧氏端起一杯,先是聞了一記,茶香撲鼻,當真清香,也不禁淺飲品了品:“好,果然是好茶,不怪乎劉姨娘這有上好的補藥,品了這茶,本夫人想那傳言果然是真的。”
劉姨娘心有警覺,立即道:“夫人過獎了,不過是幾個野方子,賤妾身子卑賤用用也無妨,而且那方子並不是何人都適何,賤妾也只敢偶爾補補身子,當不得好方子的。”
寧氏卻是不認同:“這野方子,有時候比宮中傳下來的御方還管用呢,當年先祖帝生了一場怪病,宮中群醫束手無策,後來還不是給個遊方和尚獻了怪方子給醫好了。所以這醫補方子也是同個道理,東西不在多精貴,有用就行,實不相瞞,本夫人前段時間身子不好,感覺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前段時間雖然用了月兒的方子見了些起色,可到底花姨娘出了那種事,事不關月兒的吧,可是那湯本夫人卻有些嗝應不敢再用,這才求到劉姨娘這裡來,劉姨娘不會不給本夫人這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