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洛驚疑不定,忽然想起那金耀皇室與風雷堡聯姻之事,一些明白過來,朝著她身後之人笑道:“二皇兄,恭喜了!”
秦易之一身湖藍錦袍,英姿挺拔,目光深邃,直直盯著她,柔聲問道:“小洛,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凌宇洛笑了笑,轉向齊萱,故作輕鬆道:“都是真的,我懷了孩兒,又不小心掉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齊萱急道:“什麼叫沒事了,你看看你,又蒼白又憔悴,都瘦成什麼樣子了!二皇兄是不是對你不好?他以前不是那麼在意你的嗎,怎麼能這樣呢!”
凌宇洛一驚,不由自主望向秦易之,只見他眸中幽深,卻是看不出喜怒來,眼眶一熱,急忙說道:“你別亂猜,你二皇兄一直對我很好,這回我自己做錯事,他也沒有怪我”
秦易之聽得皺眉道:“你有什麼錯,不是說遇到意外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是什麼來頭?”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凌宇洛暗自嘆氣,若他知道自己是因為那個疑似睿兒的少年,才遭遇如此禍事,真不知會做何感想,定下心神,思想間,卻是輕輕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齊越已經著手調查,暫時,還沒有結果。”說著,領著他們坐下,換來丫鬟奉上茶來。
秦易之望著她,張了張嘴,似是想問什麼。
凌宇洛會意,便是直接說道:“那個名叫青蓮的少年,本是住在王府之中,後來出來王府,再也沒有回來,應該是回了他以前的主子身邊去了,那個主子,是楚京瀟湘館的掌櫃,也許還有別的身份,手下有一隊紅衣武士,十分厲害。我所知道的,便是這些,二師兄由此著手調查,應該可以想法把他找出來。”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又說道:“青蓮左耳下方長有一顆小小的紅痣,不知睿兒是否”
只聽得秦易之一聲低呼,騰的一聲站起,身軀微顫,胸口不住起伏,一步過來抓住她的手,忘情道:“不錯,是睿兒!就是睿兒!小洛,謝謝你,真是謝謝你!”
齊萱也是在一旁拍手歡喜道:“是啊,太好了,秦大哥終於就要找到睿兒了!”
凌宇洛想起那逝去的孩兒,心中酸苦,見得他喜極而泣的模樣,亦是感慨不已,只低低道:“二師兄不用客氣,這是我與齊越份內之事,義不容辭,只是睿兒現在已經不知去向,如果你們早些回來,也許就見到他了”
齊萱低下頭,懊惱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在途中突然病倒,秦大哥為了照顧我,執意放慢行程,我們便早該回來了!”
秦易之輕輕放手,舒了口氣,重新坐下,笑道:“沒有關係,我風雷堡探聽訊息情報也是不弱,現在已經有了線索,還怕找不到嗎?只是你口中那隊紅衣人,有些奇怪,據我所知,只有火象皇帝端木清遠麾下的飛鳳箭隊,才是常年身著紅衣,但是,他們怎麼會來到楚京”
那隊紅衣人,竟是火象皇帝派來的?想到當初齊越所說那潛入金耀境內的纖細,不覺心生疑惑,自己與那火象皇帝僅有一面之緣,何況那一回他還令顏青給自己解圍,不但是素無冤仇,相反,應該說對自己印象並不壞,怎麼會派人暗害自己?莫非這其中另有蹊蹺?
一時不解,淺淺抿了口茶,瞥了對面兩人一眼,便是又笑道:“你們兩人,應該是好事近了吧,打算什麼時候成親?不知是不是要在楚京先辦上一回?”
齊萱瞪她一眼,嗔道:“你胡說什麼?哪有這事?”
凌宇洛笑道:“還說沒有,若非如此,你那皇帝哥哥怎麼會對你們一路同行如此放心,我這般英俊不凡呃師兄,難道還配不上你麼?下一回,我與你二皇兄,便該改口叫師嫂了吧,哎,這關係,可真是複雜!”
一番話說得那齊萱微微臉紅,一臉歡喜,秦易之卻是眉頭稍皺,欲言又止。
黃昏時分,齊越卻是與紀雲嵐一起回來。
秦易之一見得他,神情有些木然,齊越已是一步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口中喚道:“二師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好久不見。”秦易之低低嘆道,再次抬眼之際,眼中已是坦蕩清明。
凌宇洛與齊越交換一個眼神,心中歡喜,自己暗中讓廖安進宮送信,讓他早早回府,這一舉措,倒是做對了,今日趁此機會,他們之間的芥蒂,終於是要解除了。
夜幕降臨,月色清明,幾人一道在安心園用過晚膳,便是去得院中一處竹亭,品茗敘話。
天氣微寒,府中丫鬟在亭中桌下升起暖爐,卻也不覺得冷,齊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