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說:“你不應該娶一個,你根本不喜歡也不瞭解的女人。”
他看她。“我瞭解你嗎,留真?”
“當然!”她說:“倘若你不瞭解我,還有誰能瞭解我?”
“是嗎?”他問她:“那麼你呢?你確定,你瞭解我?”
“我當然也瞭解你!我們是青梅竹馬,也許我比你自己,還更瞭解你自己!”她自信十足。
他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應當去一名瞭解我的女人,例如你,留真?”
她臉紅,忽然有些口拙。“如果你不是這麼晚才醒,那該多好?”她間接回答。
“不晚,”他定定地盯住她的眼。“你知道,額娘想為我納側室,因此你很清楚,時間並不晚,否則不比對我說這番話。”
她怔住。
“過不久,你即將離京了,”他繼續往下說:“倘若現在不把話跟我說清楚,你怕再次失去機會,是嗎?”
她屏住氣。“你、你怎麼知道”
“你不是說我瞭解你嗎,留真?”他對她笑。
她胸口跳得慌。
“剛才你還說,想聽我說真話。”他沉緩地道:“現在我說真話,你喜歡聽?”
“我,”她吸口氣,厚顏承認:“我不否認你說的是事實,所以所以,你確實瞭解我!”然而,她卻不像自己以為的,那麼瞭解他。
“互相瞭解,是件好事。”他噙著笑,眸色卻沉。“我也可以對你說實話。”
她屏息,凝神以待。
“我確實考慮納你為側室。”他對她說。
因為這話,她眸中個乍現欣喜的光芒。
“但,不是現在。”他聲調放柔。
她急切地說:“只要你給了許諾,我會等你——”
“這不是許諾,是需要。”他說。
她愣住,不明白他的話。
“倘若我的妻子不能滿足我——在任何一方面,”他未解釋是哪幾個方面。“那麼,我勢必再納一側室,這是需要。”
她遲疑。“滿足?”覷眸瞅他,臉已漲紅。
他笑,深沉地盯住她。“從某方面來看,你表現了對我的忠誠與熱切,似乎更能滿足我。”他對她這麼說。
忠誠與熱切?“是,因為我心裡,一直只有你一個男人。”她眯眼,琢磨著這麼對他說。
他叮囑她半晌。“記住今天的話,也許,算得上是對你的一個許諾。”
聽見“許諾”二字,她眸子都亮了。“我會記住你的話!”她柔著嗓,膩著說。
“我說過,互相瞭解,是好事。”他對她笑。
她像白花一樣純真回他一笑,微眯的眼卻埋著精明
她知道,她已窺透兆臣與他的妻子之間,那一縫裂痕。
子夜,留真逗留在她房外一處陰暗的角落。
院外一道黑影忽然翻過府牆,迅速竄至她面前——
“郡主!”那黑影來到她面前,竟然跪在地上拱手作禮。
“回去跟我阿瑪說,衛濟吉確實回京了,看來他不是大阿哥安插在我阿瑪身邊的奸細,要我阿瑪別多心,儘管囤貨。”留真道。
“是!”
“還有,叫我阿瑪囤了貨,別輕舉妄動,我正在設法取得大阿哥的信任,等到我的事辦成了,阿瑪再動手,必定萬無一失。”
“是。”奴才又應道。
“好了,注意茶館那棵榆樹上的紅帶,我召喚你時,務必要到。”
“是!”
“你去吧!”她斥退奴才。
奴才轉身如來時那樣,輕盈地翻牆出府。
留真咧開嘴,無聲地笑。
當初挑上這名奴才,為她與阿瑪安貝子之間傳遞音訊,就是看上這奴才的輕功了得。
沒有任何人知道,她與她遠在參場的阿瑪,一直保持著聯絡。
她留在京城其實是做為內應——做她阿瑪的內應,暗中探查禮王府與兆臣的動向,隨時向她阿瑪回稟,以便她阿瑪能詳實掌握王府內一切動靜。
這幾日兆臣似乎十分忙碌,幾乎每一晚皆夜宿書房,連晚膳也在書房中用過,因此,馥容自從那日在書房與丈夫談話後,幾乎就不會再與他獨處。
因為不願打擾他,她雖然渴望與兆臣見面,也未貿然前去書房找他。
伺候過長輩們喝茶後,馥容在書房前的花園見到敬長。
“貝勒爺回府了嗎?”馥容露出笑容,連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