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主子這番話,衛濟吉一時沒有主意。
“你回京也好。”兆臣忽然道:“你就回府安住,行動如往常一樣。”
“貝勒爺,您不遣衛濟吉往東北?”他不明白主子的用意。
“你回府安住,有更重要的目的。”
“莫非您心中已有主意?”衛濟吉眼一亮。
他了解兆臣,知道兆臣向來膽大心細,既然如此指示,心中必定已有主意。
“你安住府內就是,參賊的事,我會另行遣人,調集人馬北上佈局。”兆臣道。
衛濟吉雖有疑慮,但主子不答,必有原因,他沒有再問。
“嗻,奴才明白了。”衛濟吉退下。
衛濟吉離開後,兆臣喚進敬長。
“請留真郡主來一趟。”他下令。
“嗻。”敬長立即去辦。
站在窗前,兆臣眸色詭譎
衛濟吉確實夠了解他。
一句話一個眼色,就知道他心中已有謀算。
然衛濟吉不知道的是,為達成皇上交付的使命,他可以不擇手段,在所不惜。
第5章
留真很快就來到兆臣的書房。
“雖然以前我們經常談心,可那時你尚未成親,我沒想到現在你娶了新娘,我們還能這樣交談。”她溫柔地對兆臣道,聲調軟得能掐出水。
這已不是他第一回主動找她,她心裡的喜悅,簡直難以形容。
“無論我成親與否,我們之間的關係都不會改變。”他道。
“真的嗎?”留真眼中放出光芒。
“不信我?”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她這麼說。
他沒往下問。
她只好自己對他說:“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她抬眼看他,幽怨地對他說:“你好冷淡。”
他咧嘴笑了。“你真見過冷淡的男人?”
“男人我見得很多,每一個都對我百般討好,從來沒有像你這麼冷淡的。”
他不置一詞。
“每一次,只要話說得深了,你就沉默了。”她對他說。
“你要我說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我自己嗎?”她忍了很久,決定與他把話攤開說:“因為當初,你竟然選擇了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卻視而不見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關心你、敬愛你的我,而當時我心裡竟然還一直以為,你所選擇的妻子必定會是我——”
“你想多了,留真。”他打斷她的話。
“我想的不多!”她不甘被打斷。“就是因為想的太少,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她決心把話說白。
日前兆臣讓她一起出城,她心裡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有所轉變,如果此時不把話說清楚,那是她太笨。
“你說得太過了。”他沉聲警告,並未輕縱她放肆。
留真咬住唇,眼裡掠過一抹難堪不忿。
過半晌,她見兆臣顏色稍緩,才又說道:“既然你不想聽,那麼我就不說你不想聽的話。”她走到他身邊,嫵媚的身子故意靠在桌案邊,語調放得更軟。“不過我還是要對你說,那日你從翰林府回來後,我沒去接你,是因為我不想見‘她’。”
“你的話,還是說得太重。”他直視她,眸色很淡。
“我的話不重,說的只是我心裡的感覺。但是,你也沒說錯,原本我尊重她是因為你,可現在我已經知道,你並不喜歡你的妻子。”她凝望他。
“何以見得?”他眼色仍淡,未因為她的話而透露情緒。
“新婚夜,你沒進新房,是嗎?”她直言。
他沉眼看她。
“我沒說錯,對不對?”
“對又如何?”
她眯眼。“你見到新娘的第一眼,失望了?”
“你這麼認為?”
“不可能有其他原因。”他十分確定。
這件事,她已經仔仔細細地打探過。官家府內沒有不說實話的丫頭,只有收多少銀子的丫頭,在她重金打賞下,這些丫頭豈有不與她說真話的?
新婚夜,兆臣根本沒有回房。
他看她半晌,然後徐道:“第一眼見她,我是失望了。”他聲調沉緩,顏色晦暗不明。
她露出笑容,因為他終於承認。
“你實在不應該娶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