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兩把長槍,見人來了,就將其中一把往她面前一擲。
傅茗淵嚇得跳了起來,眼見著那支長槍狠狠地砸在她面前,“咣噹”一聲,險些要了她的小命。
慘無人道。
殷哲這才意識到她根本拿不動這柄槍,頗為歉疚地小跑過來,將槍拿了起來,尷尬道:“傅大人,我以為你能接住的。”
“”傅茗淵咳了咳,“沒把我砸死就不錯了。”
是以,這日夏笙寒造訪之後,她便一直在練習如何拿起這柄銀槍,無奈她生得瘦小,根本沒什麼力氣,舉了半天也只能抬起其中一端。
阿塵坐在邊上一邊吃瓜子一邊耐心瞧著;幾個小書童也前來圍觀,感嘆這首輔大人惹上了瘋子,真是太倒黴了。殷哲在陪她練了幾個時辰之後終於放棄了她,轉身走過去與阿塵分了點瓜子開始嗑。
傍晚,前來視察的夏笙寒見到這一幕,搖頭嘖了嘖;身後跟著的嚴吉惋惜道:“傅大人不行啊。”
筋疲力盡的傅茗淵早就沒了發火的力氣,只問:“你們怎麼來了?”
夏笙寒答道:“串門。”
傅茗淵沒再理他,只吩咐安珞前來上茶。幾人坐在庭院裡久不發話,阿塵便前去廚房準備做些菜來當晚飯。殷哲放棄她後自個兒耍起了長槍,博書齋裡種的花花草草不少,銀槍飛舞,帶起一陣柳絮紛飛,邊喝茶邊瞧去倒真是一番美好的景緻。
她自然沒忘記她身邊坐著的是個瘋子,指不定就要說出什麼煞風景的話來,頭一偏卻瞧見夏笙寒正一手撐在腦後,閉目養神,神情算不上痛苦倒也顯得有那麼些不自在。
她記得景帝曾說過,夏笙寒小時候曾磕破了腦袋,傷得很重,是以才留下瘋病這個後遺症。她關切地詢問了一句,對方卻似乎沒有聽到,最後還是隻能轉向嚴吉。
“王爺一到這個季節就會頭疼,過一會兒就好了。”
傅茗淵點頭應著,想起先前景帝曾說的,關於慧王磕壞了腦袋。雖說是第一次看到這主僕二人犯難的模樣,此刻倒沒了取笑的心思,伸出手去想在夏笙寒的背上拍一拍,卻見他驀地睜開眼睛,不似方才的難受,目光中閃爍著不可思議:“傅大人想摸本王?”
“我呸”她一瞬收起了憐憫之意,悶頭繼續喝茶。夏笙寒笑意更甚,起身前去與殷哲說話。傅茗淵的身邊只剩下嚴吉一個,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卻見眼前的老者一副歉疚之色。
“傅大人你別介意,王爺素來是這個樣子的。”
“我當然不會同一個瘋子介意。”她擺擺手,“你有去太醫院給他開藥麼?”
嚴吉不答,側首看向庭院中的夏笙寒,默了默:“王爺乃是寵妃之子,又是最小的一個皇子,兒時看似光鮮,其實吃的苦不比別人少。老奴看著他長大,十四歲那年腦袋被撞出了一個窟窿,你說人撞到柱子上怎麼會有窟窿?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呢。”
傅茗淵靜靜聽著。的確,夏氏從開國初始內部就矛盾不斷,能存活下來的皇子們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戰鬥力,從湘王那裡就可以看出。如此強大的氣場,大約是從小就練就的。
不過,夏笙寒是個瘋子,這是他的金鐘罩。
“他的童年很不幸麼?”
嚴吉點頭道:“是啊,王爺小時候若不是有湘王殿下護著,怕也撐不到現在。”
什麼?
“湘王?”傅茗淵不可思議地瞧著他,確定自己沒聽錯。那個眼睛能發閃電的湘王?
嚴吉再次點頭,這回反而有些納悶:“你不知道麼?湘王殿下與王爺乃是一母所生,同胞兄弟啊。”
“——誒?!”
「凱旋」
傅茗淵難以置信的叫聲響徹了博書齋。
她原以為湘王與夏笙寒輪廓相似是因繼承了父親,再加上她沒有見過別的王爺,自然也就如是想了。而今看來,這兩人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弟?!
可這性格上也差太多了吧
“原來傅大人不知道啊。其實他們三兄妹本還有個”嚴吉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多了嘴,尷尬地聳聳肩,“老奴說多了,傅大人就當沒聽見罷。”
傅茗淵訥訥地點頭,腦子裡只想著夏笙寒與湘王這件事,倒也沒多在意他的話。晚飯時她沒想留這主僕三人下來,可夏笙寒在她開口前就是一副盛情難卻的樣子,念道:“傅大人的好意”
“我這是惡意!”
“本王就不推辭了。”
“”算你狠!
一個時辰之後,她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