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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唔,你進來,我回房”兔子一樣扭頭就逃,速度非凡。咦,這樣一來,別人不是真以為剛才是她故意的?安言邊跑邊想,邊想就邊懊悔。“哧溜”鑽進了被子,裹得只剩個腦袋。片刻又覺得不妥,就掙扎著從捲成一團的被子裡往外爬,想半坐著見人。

林墨跟進來了,見狀就掂起兩個現成抱枕,又很體貼的彎身,把安言身後的百合花大長枕稍微拉出來一點,疊在一處整理完備。其實他非常紳士,根本沒碰到她半根毫毛,卻把安言嚇得呼吸都快停了。只能像塊木頭一樣任林墨輕柔的幫她靠穩,笑眼瞪了個溜圓。

“本來以為你的眼睛永遠彎的,原來還能撐這麼大。”林墨竟開了個玩笑,和聲細語的問:“好像你還在發燒,去醫院了沒有?方瑜說你爸媽都不在家,你小姑是醫生吧,沒留下陪著你?晚上怎麼辦?”

“沒事的,我吃過藥了。小姑中午來過,下午下了班就趕來了”安言胡亂扒扒頭髮,臉上火辣辣的。這時也分不清其成因了,索性讓它妥貼的紅著。才找回一點精神追求真理:“現在不是上課時間?你怎麼出來了?”

“嗯,想把這個給你!”林墨把袋子裡的東西往外拿,一袋黃釉釉的橙,還有摞成三疊的飯盒,開啟來是第一格是小蔥炒蛋,青青的小白菜,淡紅的蘿蔔絲,一格淺褐的肉絲麵,一格微黃的皮蛋粥,保溫桶旋開就飄出一股甜辣的姜味,在屋裡嫋嫋不絕。

“現在餓不餓?”

“這些”安言眼眶有點發熱,掃了一圈琳琅滿目的吃食:“都是你做的?”

林墨點點頭,安言不講話了,端起麵條來就吃,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嚥,倒像真餓了幾天。

“慢點”林墨看看她,欲言而止,末了只是安靜出聲:“你家廚房在哪裡?我去一下。”

安言百忙之中比個方向,林墨去去就回來了,手中的橙子新鮮滴水。他拿了把小刀,在橙子上剜個十字型。修長的手指撥起水果來也像是藝術,靈巧的把果肉掰成一瓣一瓣的,盛到一個帶櫻花的小碟子上。安言這期間一直在吃,雖然嘴裡實在吃不出什麼滋味,不過還在一下一下的吸溜麵條,這時候就毫不客氣地抓了三瓣黃橙

出乎意料的,林墨按住了她的手,順勢取回她的飯盒,在渺然青光中稍微苦笑了:“如果不想吃,你實在不用勉強的。”

作者有話要說:偶就更吧,更完跑走。

探病(二)

安言知道自己一點小心思也逃不過林墨的法眼,索性臉不紅氣不喘,擦擦嘴不再拐彎抹角:“我先宣告,不管你怎麼想,我生病是昨天自己在天台淋了雨感冒了,和你沒有關係啊。倒是你,也發燒麼,臉色又為什麼那麼差?”

“我”林墨稍微偏頭躲開了她探視的手指。他是羨慕她的,活的這麼堂堂,喜怒哀樂從不掩飾,他做不到這樣,所以才更想愛惜。當然,這並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我問過了,劉純和周曉東都願意和我換位置。你更願意和他們哪個同桌?”

同桌?暗戀江灝的學習委員劉純,還是明戀方瑜的大班長周曉東?好問題!

“啊?”安言意外得不知所措。

“我昨天說過了,我想以後我們保持距離比較好。”

空氣安靜得詭異。

心口的位置隱隱作痛,應該是下午張哲的拳腳留下的傷害。至少,自己必須堅信這個論調吧,林墨有些自嘲著。握了握拳,一鼓作氣忍著心著繼續:“昨天那樣的狀況,我實在沒辦法保證不發生第二次。我和他們,總之這裡頭太複雜,我也太複雜,會把大家拽進麻煩裡面去的。所以”

冷不防被安言熱得發燙的手抓住了胳膊,脆生生的嗓音有點沙了,“換位置是吧,好好,隨便隨便,你想換到哪裡就換到哪裡,劉純也好周曉東也好,都隨你安排!你最好換個班或者再轉學都行,大家再不見了就清靜了。”

眼睫撲閃的瞬間,兩顆發亮的水珠滑出眼眶,刀鋒一樣利。

“安言”林墨一痛。她剛才用力的位置,恰巧是下午的新傷,他抽也抽不回來,彷彿被電一波波驚刺,身上其他傷處也湧痛起來,“安言,你,你先放手。”他伸手撐住了床沿,嘴唇也稍微白了。

安言終於察覺不對勁。電話鈴這時刺耳的聒噪起來,她懵了一下,還是林墨先說“接電話”,才曉得撤開手拿了聽筒。那邊的江灝急躁的劈頭一句:“安言,林墨在不在你那裡?”

“啊?”再一次出乎意料。

“林墨啊,他在不在你那裡?今天下午他沒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