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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的手指也隨著身體不甚明顯的微微發抖。

安言無奈的嘆口氣:“林墨,你沒事吧?”

那個時候,那個真摯的善良的,為收養他的一家人用心到十分的少年,她最清楚。所以才會不放心,想在遠處確定他一切安好。畢竟,是她提議了這次的會面。篤定他不會為難張嘉琪,不過沒想到他會如此沮喪,是的,他很沮喪,那種如困獸般迷失的神情撼動了她的冷淡。

林墨沉默了一刻,幽幽的開口:“安言,你覺得什麼樣的人,可以叫作好人?”

心念一轉,安言吸了口氣,“我們的父母,方瑜,聶振宇,江灝,你,我,甚至那個痛苦了七年的張嘉琪”

林墨倏的抬頭,面對著面,和什麼生氣似的狠狠擰著眉,目色流火:“所以你眼裡,所有的人都是好人?”

“對,沒有泯滅天良的,都算好人。人是世俗的,既然自己會自私會犯錯,會貪戀高處的風光,會隱藏卑鄙黑暗的心理,又有什麼權力要求別人都真善美到永遠?能夠保持普通的善良,不存心害人傷人,就很不容易。”

林墨望住眼前一雙明澈到底的眸子,半晌,突然鬆開她,扶住額頭苦笑,“所以就算我說,剛才有一刻我真的恨她恨得刻骨,幾乎想殺了她,你還會覺得我是好人?”

“最後,你還是讓她走了,不是麼?想和做畢竟有差別。”安言笑了笑,認真的想勸他:“當年愚蠢的是張嘉琪。愛上本來沒有錯,錯的是得不到就想要毀滅對方的自私和無知。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那時的你能預料或者控制的。既然決心放過她,就別重複她做作繭自縛的倫理假設,那更不適合你。何況,現在一切都好了,你也好她也好,都能放下那段過去了,不是麼?”

她的聲音靈巧婉轉,彷彿帶著雨點的輕盈,接二連三落在心上,輕易的澆滅了血液裡湧出的激憤迷茫。很奇異,這個女子只需坐在自己身邊,只需一點心意相通的關懷,他的驚疑憤怒,對命運的無力感,甚至狂嘯而來的痛,居然就徑自緩緩退了,化成微瀾的一片無垠,餘波湛藍。

好像空洞許久的胸中被誰放進了一杯熱茶,暖而又暖。

安言,真的成長了!如若在過去,她也許會衝動的陪他哭泣;現在,她卻肯把肩膀借給自己。他知道,她的心智已經成熟到擁有那份可以支撐他的力量。

甜蜜的少女或者獨立的女子都好,能讓他如此放心信賴著,沉淪著,又絕對想要去疼惜的,這個世界上也許真的只此一份了。

他沒有別的辦法,除了再次毫不猶豫的愛上她,似乎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心跳的方向已經由不得他作主。她近在咫尺,再怎麼抑制,想要擁抱她的念頭都不肯退去,漸漸灼熱到令他狼狽的程度。

“安言。”墨色的眼波漣漪出勾魂奪魄的溫柔,他嘆息著重複:“安言”

安言卻觸電一般跳了起來,“不早了,那麼林,林總,我先回去了。”

匆匆轉身,冷不防胳膊卻被一股大力拉住,“譁”的撞進背後堅實的胸膛,狠狠的擁抱幾乎叫她窒息,好像在懲罰那句刺痛人的稱呼。他沉鬱的嗓音帶著急促的熱度:“我是林墨,不是你的什麼林總。安言,我必須承認,我當然後悔,你不懂我究竟懊悔了多少次,第二年生日的那天沒能趕到約定的地點,因為我那時候根本躺在醫院裡失去了意識。從此每年的那一天,我都會渺茫的猜測你可能會稍微的想起我,於是那些生日都過得不堪回首。所以,既然是你定的日子,能不能請你負責到底?從今以後,每年的四月二十八號,我不想再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抱了一次,累死偶,某言爬過

改了錯字,啊

傾城

他太接近了,輕微的戰慄,匆促的呼吸,心臟好像衝破了胸腔,怦怦的敲打在她肌膚上一句句難言的激烈。

安言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驚惶到爆。

神經的警戒線根根繃直,她頭皮發麻,心裡發涼,感覺毛骨悚然,好像一隻被逮住的兔子。

她不要,堅決不要!

“林墨,你放手!”她想穩住嗓音,結果有點尖利。掙扎中,十根指甲甚至狠狠嵌進了他的手臂。

“答應我!”他好像不覺得疼似的,反擁得更緊。

安言又急又驚,使蠻力又絕非對手,一時再顧不得別的,口不擇言只求退敵:“林總,你不要搞錯了,今天我肯管以前的事,不代表我就想和你舊情復燃。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這裡是公開場合,如果你再這樣抓住我拉拉扯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