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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方向。下一週,咱們從創意部入手,可以麼?”

他對她的溫和都不慣了,癟癟嘴,“不都是你說了算麼?”

安言笑得越發燦爛,“賭氣比較容易激發潛能,但是也死腦細胞,不過陳副總,這周辛苦了!我呢,也要收回一半對您的觀感!”

觀感?什麼觀感?陳少蒙差點脫口問了,驟然想起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趕緊自覺地剎住。

後來安言去了,他捏著那個合手的塑膠杯出了回神。好吧,也許老頭說得對,這個安言很特別,有大將之風的鎮定頭腦,舉重若輕的悠閒態度,主要是那俱纖細的身體裡彷彿孕育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堅定。他不得不承認,那種強大的氣勢,目前的自己還沒有。

有意思,比他遇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有意思。

張若盈敲敲門進來了,看到陳少蒙若有所思的看著一隻平凡的塑膠杯,就走上撥了他的轉椅壓上他的腿,嫵媚的啄一下他的唇,“少蒙,破杯子有什麼好看?一週都沒空理人家,不管,週末賠我。”

陳少蒙回過神,習慣的摟緊懷裡的溫香軟玉,手指不正經了:“想我啦?想哪兒啦?”

“這裡,還有這裡!”張若盈的手指也在他的胸口遊移,麻酥酥的挑逗。

陳少蒙哪裡還客氣,自然狠狠地吻下去。抬眼看到張若盈放大的面容,化妝品下頭,精緻的情潮萌動的笑容。忽然記起某一抹不帶絲毫曖昧的微笑,偏偏乾淨得好像潺動的溪水,寧靜的流淌過來,就像可以滋潤到靈魂。

一震,他突然興致索然。

安言下班收到了一個簡訊,回了。想了想撥通了電話,但是對方手機佔線,她就發了個簡訊過去。沒有五分鐘,那邊的人就打回來,溫清的嗓音裡頭透著驚喜:“安言,抱歉我剛剛在辦公,是你發來的簡訊?”

“嗯。”安言在這頭含糊了點:“是有人想見你,明天那個時間有空麼?”

週四她去過一次“聯進”,和林墨約談的時間只有半小時,他剛剛接手工作,似乎忙碌而疲倦,一會兒功夫叫劉秘書送了兩次咖啡。她則是心裡瞞住了一樁事,感覺不大安定。劉秘書詢問是否也需要咖啡提神,她拒絕了,說熱天多喝咖啡容易頭暈。他應該是聽懂了,擱了杯子,秀氣的嘴角淺淺揚起。

“別的人?”林墨在那頭幾分詫異。

“和以前有關的一個人,你來了就知道了。”

週六上午變了天,積聚的黑雲層層翻壓,到了下午居然風雨大作。咖啡館的茶色玻璃被外頭的大雨砸得嘩嘩作響,室內客人也不多,配著清悠迴響的小提琴曲,顯得分外靜謐。那間咖啡館是懷舊的色調,方正平整的白桌布,沙發椅一色的淺棕,質感柔軟,兩兩相對的高靠背分割出一間一間幽閉的空間,彷彿能封住每個單元裡竊竊的私言和隱秘的思維。

安言在最後的那個四人座窩了一整個下午,託著腮安靜的欣賞著那盤小提琴曲。只有有一首她知道名字——舒伯特的《聖母頌》。沉鬱的音符慢慢舒展,好似一位浪漫的少女向著天空伸出上手,緩緩吟著讚美和祈禱,纖細而敏感的憂傷,順著絃樂細緻的高音震顫而出,輕輕提起人心,又託依著放下。安言原本不大中意小提琴過於淒厲的高音,今天反覆聽了數遍,忽然發現,其實銳利的東西,也可以是楚楚動人的。

不過,天快黑了呢。張嘉琪的離開,已經是四個小時以前的事了,連雨都收了勢頭,三兩滴淅瀝墜在馬路的積溼裡。她瞥了眼桌上的手機,黑屏。不禁暗自咬咬牙,這麼多年了,這個男人還是沒變,壞事絕對獨自承擔麼?很好!站起來活動了下幾乎坐麻的手腳,安言快步走到第二排的位置站定,直接開口問:“還預備坐多久?”

靠著椅背的男人,有一張俊美如大天使的面容,此刻卻蹙著好看的眉,面板上泛著不尋常的暗緋。看雨的他轉過頭見到了安言,好像也不意外,淡淡的笑:“能不能讓我無賴一次?”

安言望著他不說話,他一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坐下。安言立刻感覺到有什麼沉沉的靠到她的肩上,他清淺的要求:“陪我吧,就一會。”

耳邊的氣息稍微有些急促,追究外因,只可能是那十來杯咖啡吧,這麼大量的咖啡因,心臟當然負荷不了。回手扣住他的手腕,脈搏果然瘋跳著,好像小鼓槌撞著指尖。安言再次皺了皺眉,她有點後悔了。

“對不起,我以為你有權知道真相。”

林墨緘默著,她於是尷尬的想縮回手,卻被他翻手緊緊握住,力道大的讓她吃痛。微溫的掌中,有薄繭的觸感,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