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覺的一絲冷冷的決絕。
【第九章】戰袍
【52、她需要做最好的解語花、忘憂草】
這真是讓人絕望的日子。
程天佑居然成了我的頂頭上司。
整整一天,我的腦袋都像被摘到了古代縣衙的大堂之上,捱了無數大棒。
下班時,程天佑從辦公室出來,我正在收拾檔案。
他緩步走了過來,眼眸微眯,步步逼近的感覺。我想要躲閃,格子間卻無處可藏,心慌意亂之下,他卻只從我身邊經過,似乎我是透明體一樣。
這大概是他給我“自作多情”最好的羞辱吧,我嘆了口氣,好在他是無害的。我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一不小心,文件卻散了一地,就那麼恰好,比言情劇裡還恰好,就落在他腳邊。
這戲劇性的一刻,我真想給自己倆嘴巴。
程天佑停住了步子,看了看地面,又轉過臉,看了看我,他果然是個千般美好的人物,連目光中都似乎有段淡淡的香。
全格子間的眼睛都刷刷刷——盯了過來,一個一個跟冒著焰火的電氣焊似的。她們肯定在想——妖精啊!這麼赤裸裸地勾引總裁大人!
這個實習的,就該拖出去斬了!
媽的,扔文件,你怎麼不直接扔情趣內衣啊。
我連忙抱歉,聲音微抖。我說,對不起!程先生!說著,我就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收拾文件。
而他也緩緩蹲下,撿起腳邊的文件,遞給我,目光裡滿滿的都是審視和思量彷彿眼前的我,令他琢磨不透一樣。
這一幕,在格子間這個時刻無時無刻不傳遞著緋聞與八卦的空間裡,變得那麼曖昧與纏綿。就連莫春,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格外詭異起來。
晚上回家,整個腦袋還處在被古縣衙的大棒敲打著的狀態。
於是,半夜,噩夢連連。
幾場夢,夢連著夢,盡頭是影影重重的往事。
我彷彿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嘆息,低低地說話,就在我的耳邊,就在我一睜眼的距離,我卻醒不來、觸不到。
第一個夢境裡,我彷彿聽到兩個男人淡淡交談。
一個沉默如寒星,一個散淡如月光。
一個慵懶散淡的男子,眯著波斯貓一樣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惜字如金的男子,低聲說,哥,你這是要去哪兒?你要離開?那她昏倒的時候,你幹嘛失了分寸,還將她帶回小魚山!好好好,我錯了!她昏倒的時候,你不著急!你抱她回來只是出於一個上級,對一個下屬的無私愛心,好了吧!這是我們的企業精神!好了,你可以申請年度傑出慈善獎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說到這裡,波斯貓一樣的男子似乎並不滿意,繼續說道,你對她根本就沒死心,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你要是真死心了,你要真的不想被人找到,離城的時候,就不會在國內隨便找個小古城待著了,你可以去斐濟的私人小島啊,那裡更不會被人找到、被人打擾。你心裡有自己看不到的期望,那就是姜生會發現,你離開之後,發現自己愛的是你,能找到你,能在那個小小的古城裡,找到你!這就是你的內心,當然,哥,你依然可以不承認!
那個惜字如金的男子用沉靜如水般的眼眸瞥過自己的弟弟那天使一樣的容顏,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說的話,而是很直接地問,說,你是不是本來就知道她在永安模特經紀公司工作?
他問這話是有原因的,原本,在今年他並不想參加子公司的任何年會。
有著波斯貓眼眸一樣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說,哥,你沒看到我當時看到她也吃了一驚嗎?我只不過覺得年後咱們的模特大賽將在三亞舉行,哥哥此行,能激勵一下他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堅持要你去的。不過,你要是覺得我早知道姜生在,才設計要你來,我也沒啥話說,這也是一份好心。你雖然口上總是不提她,也不讓我們在你眼前提她,你總是可以這麼冷淡,可是,她不還是在你的心上嗎?
她不還是在你的心上嗎?
冷冷一笑,對著自己的弟弟,說,她?在我心上?哼!她不過是我很多女人中的一個,不過是我的前女友。而且,現在她什麼都不是!從今天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任何關於她的話題!天恩。
天恩一笑,如波斯貓一樣,說,好好好,只准你們糾纏,不准我們提。
天佑的眉毛冷冷一挑,天恩瞬間沉默。
他那冰冷的挑眉,讓我在睡夢之中都不得安寧。
不安之中,我彷彿